1965年的一天,75岁的胡适遗孀江冬秀突然收到一个来自美国的信箱。当她打开它时,她发现有100多封来自一个名叫韦莲思的美国女人的信。韦联思称这是胡适的文化遗产,并请江冬秀转交文化名人研究机构。
于是江冬秀一封一封地翻看信的内容,她发现这100封信全是胡适写给美国情人韦莲思的情书!江冬秀沮丧地默默地抽泣着。她一直以为自己制服了丈夫,但这厚厚的一叠情书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与胡适的婚姻是无爱的。江冬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苦涩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往事的硝烟涌上心头……
江冬秀
1890年,江冬秀出生在安徽省旌德县蒋村的一个贵族家庭。她比胡适大一岁。江佳和胡佳是亲戚。胡适14岁时,江冬秀的母亲看中了他的美貌和聪明,打算招他为女婿。然而,胡适的母亲冯顺弟认为江冬秀的胡适才1岁。当时民间有句话叫“男不如女不如大一”,而江冬秀是虎,胡适是兔,所以犹豫不决。
但蒋家执意要攀这门亲事,让难以拒绝,于是说菩萨当家。于是冯顺弟把江冬秀和其他前来求婚的女孩的“八字”一起放在灶王爷的神龛里,请灶王爷定夺。
过了一会儿,胡家安然无恙,连一个碗都没打碎,可见这些姑娘的“八字”并不急着与胡适来往。冯顺弟想从他们中间选择任何一个,结果他拿出了一个。那是江冬秀的“八字”!胡适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那时候胡适还小,对婚姻没有太多的直观认识。结婚定下来不久,他就去了上海读书。在此期间,经常以未婚媳妇的身份来到胡家陪伴,并逐渐得到了未来婆婆的喜爱。
胡适因为在外面增长了见识,渐渐对这种包办婚姻产生了反感。他听说江冬秀从未上过学,仍然是个小脚女人。因此,在给母亲的信中,他一再提议让江冬秀去读书,让她去。看到信后,冯顺弟决定尽快结婚,害怕儿子变心,违背诺言。她多次催促胡适回家结婚,但胡适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只好一味拖延。
胡适
1910年夏,胡适第二次在庚子赔款中被录取为留学生,并于9月赴美,从而推迟了几年的婚期。在美国留学期间,才华横溢、年轻英俊的胡适结识了一位美丽大方、自由独立的艺术专业的美国姑娘魏莲思。他们很快坠入爱河。
为此,胡适多次给母亲写信,希望解除与江冬秀的婚约,理由是他与江冬秀素未谋面,没有感情基础。但这遭到了冯顺弟的强烈反对,她给儿子回信说:
我已经决定了你的婚姻,我的妻子是江冬秀。我绝不允许你选择另一个女人。
胡适别无选择,只能断绝与威廉的感情。威廉非常体谅他的困难,也不强迫他,但他们深厚的爱情已经储存。直到胡适回国,两人还经常写信,互赠照片,互相诉苦...
胡适与韦联思
1917年,胡适回国后,成为北京大学教授。这个寒假,胡世锋的母亲命令他回到家乡,与江冬秀结婚。面对自己的喜事,胡适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当时在北京鼓吹新文化运动,现在却要遵循包办婚姻,娶一个没文化小脚的老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于是胡适要求改良旧俗,举行“文明结婚”,这在当时的安徽老家还是第一次,引起了四面八方的轰动。说“文明结婚”,其实就是在旧仪式的基础上增加一点新的内容:婚礼上有主持人和见证人;胡适头戴黑帽,脚穿黑皮鞋,穿西装革履,都是新衣服。礼仪打破夫妻拜的礼仪,改为三鞠躬。
新婚之夜,江冬秀依偎在胡适的怀里。胡适微闭着眼睛,茫然地用手拍着江冬秀的背。一颗苦涩的心早已穿越黑夜空飞向了万里之外的美国大学校园,飞向了韦联思...
胡适结婚后不久,他离开江冬秀回老家照顾母亲,只身回京。不久,江冬秀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立即写信给胡适宣布这个好消息。胡适收到信后,没有起床。他不禁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不想要我的儿子。我儿子自己来了,‘不准后主义’的牌子今天挂不上了!”
胡适与江冬秀
胡适还寄语未出世的孩子:“我要你做一个开明的人,而不是我的孝子。”希望他儿子不要重蹈婚姻悲剧。
1918年,江冬秀来到北京和胡适一起生活。江冬秀很能干,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她也很坚强。她对胡适提出许多要求,如戒酒,晚上按时回家等,这使胡适感到很沮丧。
1920年,胡适写了一首诗《我们的双生日(为冬秀)》:
我生病时,他干扰了我的阅读,
我常说:“你又要死了!”
我也讨厌他干涉我,
我常说:“你再闹,我就更难受了!”
我们经常这样吵架——
每次吵架都很好。
今天是我们的双重生日,
让我们约定今天不吵架!
我忍不住要写一首生日诗,
他喊道,“哼!你又做了什么诗?”
要不是我抢得快,这首诗早就被他撕了。
朋友夏志清曾这样评价:“虽然这是一首幽默的诗,但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婚姻精神中没有默契。”
1922年底,胡适因身体不好,向北大请假一年,来到杭休养,曹就在杭。
曹的两个姐姐嫁给了胡适的两个哥哥,所以胡适称她为表妹。由于他们的亲密关系,当胡适和结婚时,曹是他们的伴娘。正是在这场婚礼上,胡适与年轻貌美的曹相爱了。
到达杭州后,胡适很快就爱上了曹。他在杭州南山烟雾洞租了两间房子,和曹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远在北平,也知道胡适与曹同居,但她以为曹只是帮胡适做些家务。她写信给胡适说:
佩生(曹)照顾你,我很放心,但是她身体不太好,经常去灶上做饭。太热了,我怕她的身体受不了。我很苦恼。请再雇一个厨师,这样大家就不辛苦了。
曹程英
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胡适与曹同居三个月后,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1924年春,胡适回京后,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和曹告白到,并要求离婚。
江冬秀听后勃然大怒。她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举过头顶,大声吼道:“好吧,胡适,你可以离婚,但我得先杀了我们两个孩子。既然你不要我,就不要你我生的孩子!”之后她就去抓孩子,吓得满院子跑。胡适吓得不敢再提离婚的事。
几天后,胡适的朋友史来拜访,告诉他胡适与她离婚的事。她哭着喊:“我觉得我在安徽老家等了12年才正式嫁给他,现在还为他生儿育女,他却嫌弃我老了,要另寻新欢。哼!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
江冬秀变得越来越生气。最后,他拿起一把裁纸刀,朝胡适扔去。幸亏被石原高劝说,才没有酿成灭门惨案。
江冬秀和孩子。
至此,胡适只好给曹写了两句诗:“忽闻河东狮吼,拄杖不知所措!”曹见后,只得长叹一声,结束了这段无果的恋情。
然而,江冬秀之所以能与胡适相伴一生,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坚强。虽然江冬秀是个没文化的小脚女,但她有很多常人没有的美好品质:
1.有远见卓识
江冬秀一直认为胡适只适合学术研究,不适合做官,她自己也不想做官太太。胡适对此也表示赞同。但抗日战争爆发后,蒋介石两次给胡适发电报,请他出任驻美大使。胡适不得不违背誓言,于1938年成为国民党政务院委员兼驻美大使。
胡适与蒋介石
虽然是驻美大使,但胡适清楚地知道,他的妻子是不会同意从政的。为了让妻子做好心理准备,胡适到美国后给她写了一封信。信中说:
我在这里(此时在欧美讲学)十天了,遇到了一件“逼到梁山”的事(就是蒋介石让他做美国大使)。我知道你一定很不开心,我心里也很同情你。
当江冬秀收到胡适的信时,他真的表示反对。他回信痛斥胡适,叫他全心做一个学者,不要干预政治。胡适不得不再次给江冬秀写信解释:
惠州有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是我们的国家。正因为我们背后有一个独立的国家,我们才能仰望今天的世界。我们只为这个国家,这个绿水青山流一点汗。
我宣布我会一直做下去,直到战争结束。一旦战争结束,我仍然会教我的书。
当时江冬秀和胡适相隔千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但她还是“一根筋”,即认为丈夫不适合从政做官。
但胡适出任驻美大使后,有很多机会担任外交部长、驻外大使、行政院院长等。虽然他偶尔会犹豫,但他也拒绝了,这既包括他的观点,也包括江冬秀的影响。
2.乐善好施,人缘好。
胡适成名很早,身边自然有很多朋友。那么多的人情往来,只能由他自己来压倒。这时,江冬秀作为妻子,在为他处理这些琐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胡适的学生罗尔纲对此深有感触。当江冬秀随胡适从上海来到北京时,他发现自己只穿了卫生裤。知道这抵御不了北京的寒冷,赶紧给他缝了一条厚棉裤。江冬秀见罗尔纲只有一件大衣可穿,便把胡适的皮大衣给了他。
抗日战争开始后,胡适的另一个学生吴晗让罗尔纲带他向珍妮·江冬秀借钱,以便他能去云南大学当教授。吴汉说想借300元,罗二刚说100元够了。为什么这么多?吴汉解释说,他想借200块钱给在北平的未婚妻。
两人见到江冬秀并说明原因后,江冬秀立即转身拿了300块钱给吴汉,说:“我给你。”
300元在当时绝不是小数目,罗尔刚不禁感叹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大方的家庭主妇,所以我觉得珍妮·江冬秀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
3.大胆而谨慎
1949年4月,胡适受蒋介石委派赴美。江冬秀先是和儿子儿媳一起去了曼谷,但后来因为和儿媳相处不好去了美国。当时胡适在美国没有多少积蓄。他和江冬秀租了一间简陋的公寓,雇不起佣人,所以他们不得不自己做一切事情。
江冬秀虽然不懂英语,但还是要自己买菜,在家乡给胡适烧徽州锅和豆腐渣,还经常邀请远在美国的老乡来家里吃“豆腐宴”。他整天都很忙。
一天,当胡适外出时,江冬秀独自在家做饭。突然一个小偷破窗而入。江冬秀看上去很平静,没有尖叫。她下意识地走到公寓门口,打开门,转身对着小偷喊:“走!”
当小偷看了一眼这个矮矮胖胖、面容和善、无助的外国老太太时,张耳·蒙克感到困惑,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真的按照江冬秀的指示出发去“走”了。
胡适晚年经常向朋友提起这件事。他总是钦佩地说:“如果她当时叫了小偷,小偷可能会用武器打她。这件事之后,大家都说‘胡太太开门送贼’。"
虽然江冬秀起初几乎不识字,但在胡适的敦促下,她也学会了阅读。后来,她得以与胡适交流。她特别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晚年甚至尝试写自传。这对于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因此,江冬秀与胡适在一起这么久,确实有他自己的魅力。试想一下,如果胡适真的找了一个又有名又有学问的老婆,两个人都把自己的学术事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谁来照顾家庭事务?谁抱怨他不应该在半夜写文章的时候糟蹋自己的身体,在他饿的时候给他准备两个鸡蛋在开水里吃?
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胡适越来越接受这种婚姻。他曾开玩笑说:“我是小兔子的老婆,小胡。兔子看到老虎当然害怕。”
为了证明自己的怕老婆理论,胡适还开始搜集各国有关“怕老婆”的文学故事、笑话和漫画,然后得出一个搞笑的“发现”:世界上100多个国家中,只有德国、日本和苏联没有怕老婆的故事,所以有怕老婆故事的国家都是自由民主的,没有这种故事的国家都是独裁或中央集权的。
为了表示他对妻子的彻底的惧怕,胡适还号召男人像旧社会的女人一样遵守他所谓的“三从四德”:
老婆出门要跟着,服从她的命令,盲从她的错误;
老婆要等化妆,要记得生日,要忍受打骂,要舍得花钱。
胡适的“怕老婆论”看似荒谬,但却揭示了他的男女平等、民主自由的观念,表现了他对江冬秀的包容和尊重。江冬秀晚年喜欢打麻将,所以胡适特地委托他的秘书买了房子给她住,打麻将。
1962年2月24日,胡适在主持会议时突发心脏病去世,享年71岁。得知噩耗后,江冬秀伤心欲绝,用徽州方言嚎啕大哭了几个小时,最后晕倒在地。
胡适死后,江冬秀深受打击。
收到思的信后,感到很不舒服,但在整理胡适背后的资料时,她特意让思写一篇自己的传记,放进胡适的资料里。她知道威廉斯是胡适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