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虫不能谈冰是《庄子·秋水》里的一句话,意思是你不能和只在夏天生活的昆虫谈冰是什么,因为它没有在冬天生活过,对冰没有概念。木耳不知暗月,苍蝇不知春秋,亦是如此。同样的,
对于井里的青蛙,你跟他们讲海的浩瀚,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都是受自己生存时间的限制空。
作为自然界的高级动物,我们的知识也是有限的。时间,距离,兴趣,地位,经历,受教育程度,世界观,环境,感情,心理习惯等。都限制了我们的理解。诚然,我们的认知能力存在很多盲点。如果你没有看到这个局限,你的认知能力是有限的,你总觉得自己可以达到“一花之知天下”的境界,那么你就会固执、盲目、盲目。人的自大来自于对自己认知能力的过度自信。事实上,我们的自大大部分是基于我们的无知。针对认知的局限性,孔子提出了“不要计较,不要必要,不要坚定,不要自觉”,荀子主张在认知过程中“去蔽”,都强调要突破人们认知的局限性,告诫人们要谨防臆断和武断的决定。
一个人的社会地位、生活状况、知识水平都会限制他的见识。西方有句谚语:“仆人眼中没有英雄。”仆人每天和主人在一起,看到的都是主人生活的琐事,阻碍了对主人的全面了解。以前北方农村当地有句话:“有一天你当了皇帝,就喝半斤香油。”在鲁迅的杂文《百姓话》中,有这样一段话:大热天的中午,一个农妇正在埋头干活,忽然叹了一口气,“娘娘真不知道有多幸福。现在不是在床上午睡的时候。她醒了就叫:“太监,拿个柿子来!现在也有一种说法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一个美国研究小组来到一个非常原始的土著部落,给他们看了一部反映现代文明的电影。之后,他们问有什么感觉。没想到,他们对片中的高楼和繁忙的交通视而不见,却对片中短暂出现的一只野狗非常感兴趣。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海德格尔认为,理解是有条件的,人对事物的理解受到“理解的前结构”的制约,如社会地位、文化背景、风俗生活条件等。这些因素在认知活动中起着先入为主的作用。从这个角度来说,认知的片面性是不可避免的。
人们因为价值观和经历的不同,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同样一棵大树,木匠看到的是木头,画家看到的是风景,植物学家看到的是同类。《红楼梦》里,有的人读“逸”,有的人读“吟”,有的人读“派漫”;而同样的人,在不同的时代和环境里,也会读到完全不同的林黛玉和贾宝玉。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清代文学家张超在《梦的影子》中写道:“青年人读书如隙望月,中年人读书如庭望月,老年人读书如戏台戏月,皆是以浅入深的体验为基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有限的经历会形成有限的认知。黑格尔曾经说过,同样的格言从饱经风霜的老年人群和没有经验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因为老人口中的谚语浸透了他的人生经历和沧桑,而年轻人却没有赋予谚语更多的内涵。唱歌也是如此。同一首歌,有经验的歌手,对歌词理解透彻,会唱有感染力的歌,而没有经验的歌手,会唱的很轻。
对于同一件事,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看到不同的场景。苏曰:“侧目为峰,远近不同。”我不知道庐山的真面目,但我只在这座山上。”明代王守仁《山居遮月》说,“山近月时,离月远,人行道比月大。“如果有人的眼睛大如天,就应该看到山高月阔。广西象鼻山水月洞诗:“水底有明月,明月浮水上;当月水不流,当月水还流。“所有这些都揭示了角度、距离甚至观念都束缚了我们的认知能力,有时我们的视觉和直觉常常欺骗我们自己。
过度概括是我们在知识上最容易犯的错误。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有一句名言:“如果你身上唯一的工具是一把锤子,那么你会把所有的问题都当成钉子”。我们的一些专业人士很容易陷入自己的专业领域,形成固定的思维模式。他们会情不自禁地用自己专业的方法去解决其他领域的问题。虽然有时候有用,但他们并不知道彼此分开了。当他们跨界使用“锤子”时,往往会形成偏见。
美国哲学家桑塔亚那提出:“人们的意见是由利益驱动的,利益的不同必然导致偏见”。在利益的诱惑下,人们往往会犯全盘接受或者全盘否定的错误。现实生活中,兴趣和情绪往往会影响我们对一个人的判断。当我们对一个人有好感的时候,会不断放大对方的优点来判断对方是个好人。同样的,当我们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们会放大对方的缺点来判断对方是坏人。但其实对方是客观的普通人。对方没变,只是我们从不同的情绪和兴趣得出了不同的结论。
人的认知是一个从无知到有知,从知识少到知识多的过程。知识就像平面上的一个圆。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范围就越大。井底之蛙的故事常被用来讽刺那些心胸狭隘的人。我们谁都不想成为井底之蛙。现在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前人是井底之蛙,后人可能会开玩笑说我们是井底之蛙。盲人摸大象的故事并不可笑。可笑的是,千百年来,人们都把故事里的盲人当成了傻子。
傻傻的,却在故事里不知不觉成了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