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作家石杨]
本周，中国海军辽宁号航母编队在西太平洋的动态继续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之一。得益于日本海上自卫队的不懈追踪，外界获得了更多评估中国航母战斗力的信息和线索。与此同时，美国海军的战舰结构也面临着剧烈的变化。新的濒海战舰遇到了很多问题，解决的办法可能是购买更多的新战舰。
辽宁舰编队来源:社交媒体
中国航母的战力几何？
5月1日，中国海军航母辽宁舰航母编队穿越宫古水道进入西太平洋海域后，日本海上自卫队出动水面舰艇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持续跟踪监视中国航母编队。从5月4日开始，日本防卫省也每天发布公告，介绍中国航母编队的位置和活动。近年来，中国海军和俄罗斯海军在日本周边海域进行跨越岛链的训练活动时，以如此高的密度发布对方舰队持续跟踪的动态活动，尚属首次。
辽宁十号图片来源:统战部职工监察部
随着日本海的高强度监视，辽宁号航母编队的一些相关信息也通过其公布的观测结果为外界所知。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日本防卫大臣岸田文雄在5月10日的记者会上提到的“辽宁舰在5月3日至8日连续6天进行了远远超过100次的舰载战斗机和直升机的起降作业”。这也是外界首次通过公开渠道了解辽宁舰舰载机的大概频率。
据海上自卫队观察，辽宁舰为期6天的舰载机起降活动中，5月3日的舰载机活动时间为中午至下午6时；第4天的活动时间不提；五号是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6号是早上9点到晚上9点；7号是早上9点到晚上7点；8号是从早上9点到晚上8点。相当于辽宁舰在几乎不到60个小时的时间里，进行了“远远超过100次”的舰载战斗机和直升机的起降操作。按照美国海军评估航母使用的出动率，即30天内，平均每天飞行空行动可出动12小时。辽宁舰这6天的出动率是最保守的计算，姑且称之为“远远超过20架次”。
当然，由于海子基金会关键数字的模糊性，这几天我们其实很难准确计算出辽宁舰的出动率:舰载机在5月4日的行动时间是和5月3日一样6小时，还是和5月5日之后一样10小时以上？“远不止100倍”是130倍、150倍、199倍还是200多倍？“远远超过100架次”中，直升机出动了多少架次，关键的歼15战机出动了多少？显然，这些问题不明确，很难有辽宁舰出动能力的准确数字。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将辽宁舰的预计出动率与美国航母的预计出动率指标(小鹰级100架次/天、尼米兹级120架次/天、福特级160架次/天)进行比较，除了得出超级航母的出动率远高于中型航母的结论。
当然，这种模糊性对于海上自卫队来说是不会存在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日本海上自卫队不惜重金跟踪解放军航母编队。5月10日前，直升机航母“出云”号被海子用来跟踪辽宁舰。作为海子护航集团的核心，该舰具有速度快、吨位大、续航能力强、航行空作业能力强等优点。不仅适用于对航母编队等高速海上目标的连续跟踪监视，也适用于舰上直升机对辽宁舰编队的航拍。5月10日后，海子派出“梁月”号驱逐舰，当天与出云号共同行动后，11日开始接管出云号的跟踪活动。
14架次(无端)来源:社交媒体
如果与类似辽宁舰的苏制航母性能相比，辽宁舰的这一成绩显得相当不错。与辽宁舰同级的库兹涅佐夫号航母，在唯一一次实战，即军事打击叙利亚期间，两个月出动了420架次苏-33和米格-29K，平均每天7架次；在1983年10月17日至1984年2月27日的航程中，使用雅克-38垂直起降飞机的苏联“新罗西斯克”号起降了600架雅克-38战斗机，平均每天4.5架次。
当然，这种比较缺乏像之前中美航母比较那样过于严格的可比性。毕竟，在叙利亚作战的派遣率与战斗机在战区的时间和需求密切相关空，而新罗西斯克号的航程长达四个半月。用这么长的时间来衡量舰载机出动率是不公平的，但考虑到辽宁舰在5月8日之后一直持续保持中高强度飞行/[/的状态。10号是早上9点到晚上8点；11号是早上9点到晚上8点；12号是早上9点到晚上8点)，舰上在舰载机服役和排班安排上比库兹涅佐夫更合理。所以即使这样的对比不完全，辽宁舰在出动率上有显著优势也不足为奇。
叙利亚作战强度不高，与东北亚海空对抗无法相比。来源:俄新社
与传统的所谓“全甲板攻击”模式，即舰载机单次最大攻击能力相比，航母出动率的概念更强调航母持续作战的能力和效率，对航母、舰载机和舰上人员的综合能力和配合要求更高。前者更类似于一种“迎接评估检查”的状态。通过在舰载机出动前将舰载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甲板上，航母可以在保证起飞通道畅通的前提下，获得最大数量的可出动舰载机。然后，所有甲板上的舰载机全部准备就绪，让甲板上的每一架战斗机都能出动，从而最大化单架攻击战斗机的数量和打击效果。
至于这种甲板调度和战机准备需要多少时间，如何应对期间航母无法起降给战场带来的潜在威胁，以及航母出动后需要多长时间再次出动战机，都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后者更类似于“日常作战”，强调航母、舰载机及其人员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以满足各种作战任务为目的的舰载机起降。在实际操作中，航母需要定期对舰载机进行起飞回收，同时对舰载机进行维护和准备，为后续的舰载机作战做准备。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在舰载机数量有限的情况下，康尼金定律始终发挥着重要作用。不仅舰载机的出动和回收速度非常重要，而且舰载机的维修性、舰载机上油弹的储存、舰上飞行员的回收状态都会影响出动效率。所以对舰载机空母船、舰载机、人员组合的复杂巨系统的综合性能要求自然更高。
正因为如此，虽然辽宁舰在舰载机维护、舰员操作效率等诸多领域都做了很多改进，但与同级别的“库兹涅佐夫”号航母相比，后续的山东舰在各种设计细节上做了更多的调整和优化。但在总体设计仍然是排水量5万吨的俄式甲板起飞航母，使用歼15等重型舰载机的前提下，虽然战斗机的作战效能可以提高很多，但无法从根本上提高。要实现真正的提升，更大的航母、新一代航母、跟上世界先进水平的航母运营团队都是必不可少的。
新的造船竞赛？
本周，美国《海军时报》披露了一份美国海军内部记录，显示美国海军近一半的“独立”级濒海战斗舰存在裂缝。如果这些船只在浪高约8英尺的海域以15节以上的速度行驶，裂缝可能会扩大。虽然这些舰艇的建造方奥斯塔造船厂已经宣称这些问题不会影响舰艇的安全，并且在后续的改造中会对问题部件进行修复并更换更厚的板材，但是对于从一开始就在高速销售的濒海战斗舰来说，无论是船体破损限制了速度的提高还是船体重量的增加影响了速度，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这对服役以来遭受重创的濒海战斗舰项目来说是个坏消息，但美国海军的态度似乎已经到了虱子太多的地步:濒海战斗舰原本装备的三个作战模块，目前只装备了最基本的水面作战模块，反潜作战模块已经被海军取消，反水雷模块也是在不断拖延后才刚刚进行测试；美国海军不仅要退役首批4艘濒海战斗舰，还计划在2023财年预算中退役所有“自由”级。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独立”级的存在并非可有可无，但作为美国海军21世纪最失败的两个发展项目之一(另一个自然是“朱姆沃尔特”级)，美军已经基本放弃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希望。
濒海战斗舰甚至没能验证太多可用的子系统。来源:社交媒体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海军的舰队规模，尤其是战斗舰艇的规模，将遭遇账面规模的巨大挫折:美军今年将退役5艘“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并计划在2023财年再退役5艘，计划在5年内退役全部22艘“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美军今年还将退役3艘濒海战斗舰，并提出了将剩余9艘“自由”级濒海战斗舰全部退役的计划。根据美国目前的乐观预测，2022、23、24年每年将有两艘“阿利·伯克”级驱逐舰服役，“星座”级护卫舰首舰也将于2026年服役。然而，美军仍然面临着减少20多艘战斗舰和清理巡洋舰的结构性危机。
美国正在研发的下一代大型导弹驱逐舰DDG号(X)要到2028年以后才能开工。虽然外界认为该舰无论级别如何都应该是“提康德罗加”号导弹巡洋舰的继任者，但由于与“提康德罗加”号的退役时间表不重合，所以比较着急。“星座”级护卫舰的入列确实可以解决部分濒海战斗舰退役后的战斗力问题，但是舰队防御空和航母直防的任务确实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选择可以减缓美军退役潮对战斗力的影响——建造更多的“阿利·伯克”级驱逐舰。
盾牌-27
因为对美国海军舰队规模最为焦虑的美国国会现在也在考虑这样的计划。原本，美国海军预计在2023年至2027年的5年内建造9艘阿利·伯克(arleigh Burke)flight 3型，但现在国会主动将数量增加到每年3艘阿利·伯克(arleigh Burke)flight 3型，即在5年内建造15艘驱逐舰。在此之前，国会的超重率仅处于每年建造10-11艘的水平。
作为舰队中仅次于航母“杭空”级的主力战舰，美国国会对“阿利·伯克”级的态度有点类似于英国议会在1909-1910财年决定建造新战舰。在之前的财政年度，凭借无畏舰和战列巡洋舰为英国皇家海军获得的技术优势，以及英国因布尔战争而面临的极度财政紧张，英国皇家海军每年购买3-4艘主力舰，以维持对其他国家的海军优势。1909-1910财年，面对前一年德国启动的新造船计划，英国人在海军部、议会和民间大吵大闹，最终批准了当年建造8艘主力舰的预算计划，最终帮助英国以造船规模优势赢得了一战的海上竞争。
制造！
对于美国海军来说，这个由国会推波助澜的造舰计划，关键在于满足国会本身长期以来所谓的海军规模偏执。美国海军早年对规模的这种追求，主要表现在对美国海军现役旧舰的“勉强”。美国海军曾多次提议退役一半的现役“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以节省维护成本，并升级剩余的一半舰艇。然而，这一提议屡遭国会否决，直到去年才得以实施。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国会这次至少是在造新船，这对美国海军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唯一的问题是造船的钱。如果国会的造舰计划最终付诸实施，将意味着美国将在5年内额外增加6艘约100亿美元的“阿利·伯克”3型驱逐舰，平均每年采购支出超过20亿美元。对于美国8000多亿美元的国防开支总额来说，这似乎不是一笔难以承受的开支。对于美军来说，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这笔军费会不会被国会在其他领域收回。如果要以牺牲海军一些至关重要的下一代武器装备的研发为代价来支付这笔支出，显然是得不偿失的。
如果最早的“阿利·伯克”级舰不在2030年左右退役，美国海军届时将拥有超过90艘现役和在建的导弹驱逐舰，其中包括3艘“朱姆沃尔特”级舰。如果按照35年的寿命如期退役，美国海军的导弹驱逐舰数量将保持在90艘左右，美国海军的“星座”号导弹护卫舰也将不足10艘。
无独有偶，在美国国会正在考虑从2023年到2027年为美国海军再采购6艘导弹驱逐舰之际，另一批6000吨级的导弹驱逐舰——这几年来一直在“下交子”的另一个大洋彼岸的新型海军力量——开工建设。按照正常的建造进度，中国海军在2030年左右将拥有至少55艘导弹驱逐舰。加上总计超过40艘的054A型导弹护卫舰，中国海军的驱逐舰总规模(不包括056型轻型护卫舰)将达到100艘左右。
我军又下水一艘052D驱逐舰。来源:空军事世界
虽然美国在水面舰艇整体质量上仍有优势，而且理论上有几十艘大排水量的濒海战斗舰可以拉大数量上的差距，但中美在冷战末期达成更接近美苏的局面，无疑将成为美国自二战结束以来遇到的最强大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