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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语
编辑|周到
第一张图来自视觉中国。
“真的是冒险岛。”一位自称被车企取消的学校招生表示，去年试用期裁掉应届毕业生，今年三方直接被销毁，或者三方在春招结束时被销毁。“我们的毕业生走投无路了。”
将这些毕业生逼上绝路的是两大流行的造车新势力。
5月11日，有用户在职场社交平台上透露，由于最近李的业务结构调整，2022年毕业的部分同学面临解约。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月19日，同样的情况又在Xpeng Motors被揭露。一时间，“Xpeng电机被曝光毁约20名应届毕业生”的话题被推上热搜榜。
网友供图
事实上，以往科技公司取消学校招生的情况时有发生，但今年出现了集中爆发。此前，Hellobike、字节跳动、Aauto Quicker等大互联网公司都传出了“校招生”的人事调整。有的是直接解除学校招生的合同，有的是处理入职快一年的学校招生的调动和辞职。
然而，原本处于风口浪尖的造车新势力，因为“取消学校招生”事件，再次被卷入舆论漩涡。
裁员招生？
“不道德！”
关于“取消学校招生”，某大互联网公司HR对虎嗅说，“我们不会有这个动作”。他进一步分析，这些被取消的学校招生很可能会浪费应届毕业生的身份。“我错过了很多公司的校招。现在，真的是大概率只能去俱乐部了。”
以李为例。这些被撤销学校的招生原本是在2021年秋季通过面试，与李签订《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协议书》(以下简称《三方协议》)。理论上，三方协议是毕业生、用人单位和学校在毕业生就业中权利义务的书面表达。属于要约，具有法律效力。同时也是学校用来约束学生和企业的手段。
但去过的人都知道，三方协议是和教育主管部门对学校的就业率考核挂钩的。所以学校希望所有学生毕业都能找到工作，但并不在乎每个学生对自己去的公司是否满意，更不在乎企业能否接受和培养这个学生。反正至少有学生的工作，有企业的新鲜血液。
但是现在，原来的平衡体系已经被大厂们逐渐打破了。
近年来，互联网大公司的高薪不断被渲染。例如，这次李释放的应届毕业生最高月薪达到2万元。相比之下，年初冲上热搜的“本科毕业生平均月起薪5825元”显得偏高。面对大厂的前景和高薪，这些还没踏入社会的应届毕业生，或许已经成就了一番大事业。
但谁能料到，这两个市值上千亿港币的造车新势力，也会为几十所学校是否招生的问题而困惑。在这背后，李和Xpeng Motors将原因归结为业务调整和部门调整。
在回应胡嗅嗅时，李表示:“最近李做了一个业务调整，部分岗位已经关闭，涉及学校部分今年尚未入职的招生合伙人。鉴于可能给这些学生重新找工作带来的不便，我们已经提供了岗位调整和解约补偿的方案，目前正在与相关学生沟通。”Xpeng汽车对“取消学校招生”的回应也差不多。“由于部分部门的岗位调整和绩效优化，涉及到少部分应届毕业生和相关员工的调整。我们会继续沟通，妥善处理。”
从这两个回应可以看出，两个新势力都在进行整体的人事调整。不仅仅是给学校招学生，可能会有更多的社会招聘的员工，从原来的岗位上被调离，甚至有的已经悄悄收拾东西走了。
但对李来说，其员工离职率明显高于行业水平。
根据李发布的《2021年环境、社会与治理年度报告》，截至2021年，以11901人的员工总数计算，当期员工离职率达到27%，即使在国内整个互联网行业也是很高的比例。供参考，腾讯最新公布的数据是:2021年，腾讯员工年离职率为12.37%。
李2021环境、社会与治理年度报告
值得注意的是，李公司29岁以下员工的离职率明显高于汽车行业。相比之下，根据长城汽车发布的《企业社会责任报告》，2020年30岁以下员工离职率仅为10.22%。虽然2021年略有上升，但仍远低于李的36%。
长城汽车2021年企业社会责任报告
但是，员工流失率高并不一定意味着企业有问题。另一方面，2021年李的员工总数较上年大幅增加。据相关数据显示，2021年，理想员工总数同比增长185%，一年增加7720人。Xpeng Motors的增长更大。自2021年初以来，小鹏已有超过10，000名新员工。
可见，在人员快速增长和高离职率的背后，确实有更多的人事变动，这样的运营更像是互联网公司的风格。“互联网公司快速成长，会突然设立各个部门，设立他们的业务，然后快速招聘。做了一段时间，发现不合适，然后要收缩，可能要裁员了。这是很常见的。”某互联网巨头的HR对老虎嗤之以鼻。
对于企业来说，确实是正常的人事调整，但是对于刚步入社会的应届毕业生来说，确实是一个教训。上述人士表示:“如果要裁员，必须先从便宜的开始。”
应届毕业生显然是最佳选择。
怎么了?
“取消学校招生”事件后，网络上开始流传另一种声音，敦促应届毕业生去相对稳定的传统车企。
有网友表示，“最好优先考虑国企传统整车企业，比如一汽SAIC广汽。虽然你没有那么多钱，但至少你可以在里面成长。你不必裁掉很多员工。你可以以后再跳。这种带有互联网基因的氛围很不好。钱很多，但数量很大。也喜欢裁员，招新的应届毕业生。说实话，就是用钱买你的青春，把你一脚踢开，老渣男。”
另有网友贴出截图显示，某高校就业指导中心表示，比亚迪为在李下岗的应届毕业生开通了绿色通道，可以直接投简历。
截图自小红书
然而，这些强大的传统车企真的比渣男的新势力强吗？
事实可能并非如此。一位曾经在北汽新能源、小鹏、宝马、奔驰等车企工作过的业内人士告诉虎嗅，汽车行业对学校招生的友好程度要分企业性质。“国企如果有指标，一般对刚进的还可以，但是不给后续的机会。外资企业很少招在校生，一般喜欢招有2-3年工作经验的人。”
造成差异的原因之一是不同类型车企之间的文化差异。“新势力之所以能跑出来，是因为他们敢于尝试，敢于犯错。最大的风险，我认为，也是试错的成本。其中，人和薪酬是其次，关键是无形的时间成本”。上述车企内部人士随后向虎嗅透露，“新势力的想法是完成一个目标，不考虑目标制定过程中的逻辑。只要高层决定了，下面的团队就必须完成。不，不是目标要调整，而是团队要调整。”
在整个行业一片大好的时候，新势力的快速试错能力是他们的优势。这些新产品和新技术的迭代速度也会加快。例如，在最近的财报电话会议上，李和鹏汽车都提到了下一款新车的量产计划。然而，当市场增长放缓时，所有企业都必须将资源集中到能够保证其生存的地方。
4月份，国内汽车市场销售104.3万辆，同比下降35.5%，环比下降34.0%。此外，整个乘用车市场的产量已经达到96.9万辆的低点，同比下降近40%。其中，理想和蔚来4月销量均出现“腰斩”。尽管小鹏的情况稍好，但也比上个月下降了40%。
于是我们很快就看到了Xpeng Motors的成本调整动作。比如取消终身免费充电的权利，增加一些新车型，包含驾驶辅助软件包。
但是，市场环境差，调整业务真的合理吗？一位造车新势力内部人士告诉虎嗅，“去年还在疯狂扩张的新势力，因为成本压力大，频频裁员，说明他们对人才市场没有战略判断。背后是缺乏市场趋势判断和战略定力，总是寄希望于短期调整。”
这位内部人士总结道:“战术上的勤奋掩盖不了战略上的懒惰。”
然而，与新势力的“迅速”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传统车企在充分论证后再实施前就果断出手。比如业内最火的高端电动车市场比亚迪，直到最近才“重振”势头。长安的奥伊塔刚亮相新车，北汽的极速福克斯靠着华为的大腿，都是Hi车型推迟了近半年交付。
“传统车企缺乏灵活性，但只要论证方向正确，大概率可以做到。”一般来说，传统的大型OEM厂商会严格遵循原有的一套工业流程来从事RD，做出产品。虽然整体市场节奏较慢，但企业内部人员相对稳定，有足够的岗位调整空。
但无论是在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新生力量，还是在工作条件相对稳定的传统车企，工作中总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要知道，汽车行业发展至今，很多企业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那么，在这个变革的时代，自我管理、自我成长的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现在都是靠自己，训练为辅，个人积极学习成长很重要。”上述车企内部人士总结道。
在学校招生这件事上，同样是造车新生力量的蔚来值得表扬。近日，蔚来发布海报称，公司于2022年春季开始新一轮招聘，并预测2023年提前招聘即将开始。
图片来自蔚来招聘
小鹏和理想也对学校招生的新鲜血液表示“热烈欢迎”。
2021年，何亲自去招聘大学毕业生。他们甚至为此发起了挑战！新朋友圈的微综艺，让企业领导可以亲自与大学生交流、采访。有报道还称，他是韦小立的三个老板中唯一这样做的人。李曾在官方渠道表示:2022年，必须让李一半以上的新生入学。
然而2022年，反复的疫情对汽车行业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否则以创新突破著称的造车新势力，也不会在企业发展如此重要的阶段收缩部门。
但是，车企再难，取消学校招生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说到这里，不禁想起李书福的一句名言:“一个没有社会责任的企业，最终总是会被市场无情抛弃，这样的企业是无法实现可持续经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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