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特约记者陈杉]俄罗斯和乌克兰在乌克兰东部的交火正在演变成一场激烈的炮战。双方似乎都重新拾起了苏联的“大炮主义”，用重火力争夺战场控制权。虽然目前俄军炮兵明显占据上风，但随着北约援助乌克兰军队的大量新型火炮的到来，未来战局会受到多大影响？
俄军:用火炮“稳扎稳打”开路[S2/]
“闪电式突袭+纵深渗透”的对乌特种军事行动第一阶段遭遇挫折后，俄军调整战术，在乌东地区改为稳扎稳打的“步步逼近”，充分发挥重火力优势。从俄乌战场的最新动态来看，这套战术虽然推进不快，但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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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真正的火炮战”
乌克兰武装力量总参谋部28日表示，在顿巴斯地区，俄军从洪利曼和北顿涅茨克等多个方向发起进攻，目的是包围北顿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的乌克兰军队。此前一天，乌方承认失去了顿巴斯战略重镇洪利曼。俄罗斯车臣共和国领导人卡德罗夫28日宣称，俄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北顿涅茨克市。“这比最初预计的一周要快”。
外界普遍认为，俄军近期在顿巴斯地区取得的突破与集中使用大口径火炮等重火力有关。英国国防部称，“由于集中使用了炮兵部队”，俄军在顿巴斯前线取得了突破。“每次进攻前，俄军都会用猛烈的炮火削弱乌军的防御”。英国《卫报》描述称，当地起伏的草原地形使得乌克兰军队早期用来击败俄军的战术失效。“士兵很少有机会近距离用西方辅助的反坦克导弹逼退俄军，反而是双方重炮互射，士兵只能拼命挖战壕躲避炮击。”一名美国高级国防官员将顿巴斯的战斗描述为“真正的火炮战”。
俄罗斯炮兵明显占优
俄乌冲突爆发前，俄军现役大口径火炮和火箭炮近6000门。据外界评估，乌克兰已有约4700门各型火炮投入战场。根据英国国际战略研究所发表的《世界军事平衡》报告，俄罗斯现役火炮主要是苏联时期的型号，其中相当一部分经过了现代化改进。俄军最先进的是152毫米口径2S35“联盟-SV”自行榴弹炮。此前有报道称，在俄乌冲突爆发前，该枪已被部署到靠近乌克兰的边境地区，但没有其参战的进一步消息。社交媒体上出现的各种视频显示，俄军初期投入的火炮主要是可以快速部署的自行火炮，包括性能相对先进的152mm口径2S5“风信子东方”(hyacinthus orientalis)和2S19“穆斯塔-S”系列自行榴弹炮。然而，在第一阶段的行动中，俄军的技术装备遭受了相当大的损失。在顿巴斯地区的炮战中，出现了许多六七十年代研制的老式火炮身影，如122mm口径2S1康乃馨榴弹炮、152mm口径2S3 acacia、203mm口径2S7M牡丹榴弹炮等。
康乃馨自行榴弹炮
此外，俄罗斯牵引火炮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由于顿巴斯地区的乌军火炮在射程和数量上处于明显劣势，俄军投入使用的牵引式火炮尽管存在射击频率和转移速度较慢的弱点，但还是取得了不少成绩。从俄罗斯国防部的通报信息中可以发现，俄军使用的牵引火炮主要有152mm口径的2A65“穆斯塔-B”和122mm口径的D-30。5月24日，俄罗斯国防部公布的视频显示，“西部军区所属的2A65榴弹炮摧毁了10至15公里外的乌克兰装甲车和坚固据点”。
面对北约炮火还有一战的威力
随着西方援助乌克兰的先进火炮陆续到位，俄罗斯炮兵压力大增。Sputnik月28日称，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警告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朔尔茨，“继续向乌克兰输送大量西方武器极其危险”。俄罗斯国防部近日详细介绍了俄军如何使用2S5自行榴弹炮摧毁刚刚交付给乌克兰军队的155毫米美制M777榴弹炮。俄新社特别强调，2S5榴弹炮虽然早在1968年就开始研制，但发射高爆破片时射程为28.4公里，火箭增程炮弹射程可达33公里；M777发射常规弹最大射程24.7公里，发射火箭增程弹只有30公里，刚好被2S5牵制。俄新社还强调，每次炮击或探测到乌克兰无人机后，2S5炮群都会利用自行火炮机动速度快的优势，迅速改变位置，防止遭到乌克兰军队的反击。
需要强调的是，西方计划向乌克兰提供的北约火炮射程普遍超过俄军目前使用的射程。再加上信息化的不足，俄军在接下来的炮战中可能会失去技术优势。但俄军在远程打击火力上还是领先一步。比如射程90公里的龙卷风远程火箭炮，有能力快速打击乌军炮兵的目标。
乌克兰军队:寄希望于西方先进火炮
与俄军火炮相比，乌克兰在俄乌冲突之初只有1800门火炮，主要型号与俄军基本相同，包括2S1、2S3、2S5、2S7和少数2S19自行榴弹炮，以及152mm D-20、2A36、2A65和122mm D-30牵引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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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炮兵正在快速消耗
2014年乌东冲突，乌军损失惨重。此后，按照北约指导思想重建的乌克兰炮兵在装备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更新，但加强了信息化建设。它甚至可以在战场上使用平板电脑，获取无人机等其他侦察平台提供的目标数据。俄乌冲突之初，乌克兰炮兵在北约情报支持下，一度可以与拥有数量优势的俄罗斯炮兵打个来回。
但随着战事的持续，乌克兰炮兵在激烈的对抗中消耗很大。从目前西方媒体和乌克兰国防部的宣传可以看出，乌克兰炮兵主力中只剩下老式火炮。在伊朱姆附近，一名跟踪乌克兰炮兵的美国记者描述说，乌克兰军队几十年前就在使用D-20榴弹炮射击俄罗斯目标。“忙碌的乌克兰炮手中最年轻的也快50岁了”。据美国商业内幕网站报道，大多数乌克兰火炮至少有30年历史，射程相对较短。“这些是苏联时代的武器，乌克兰人很快就会耗尽弹药。乌克兰的火炮储备几乎耗尽，其他东欧国家提供的库存也非常有限。”目前，波兰表示将提供20门2S1自行榴弹炮及配套弹药，捷克将提供20多门152mm达纳系列轮式自行榴弹炮，使用与2S3自行榴弹炮相同的弹药。
敦促美国提供远程火箭
乌克兰国防部明确表示，如果没有新的远程火力支援，他们很难守住阵地。一名乌克兰官员对《华尔街日报》表示:“(顿巴斯的)局势非常危险，很快就会变得灾难性。”乌克兰军队认为，为了抑制俄军的火炮优势，拥有更大射程的火炮至关重要。
多家美国媒体披露，乌克兰正敦促美国拜登政府批准向乌克兰提供配备M270多管火箭炮系统和轮式底盘的“海马”多管火箭炮。“这两种武器的打击范围比乌克兰军队目前使用的任何火炮都要长几十公里”。华尔街日报称，美国此前向乌提供的M777榴弹炮每分钟最多可发射5发炮弹，射程30公里；而“海马斯”可以在几秒钟内发射6枚火箭弹，命中32-64公里范围内的目标，而且它们采用机动底盘，发射后可以快速撤出阵地，战场生存能力更强。“这种快速打击和快速疏散的特点使‘海马斯’成为炮兵作战的理想选择。”
“海马斯”多管火箭炮资料图
然而，拜登政府担心美国援助的远程火箭发射器会被美军用来攻击俄罗斯境内的目标，从而导致局势失控。它此前拒绝向乌克兰提供这种远程火箭发射器。目前，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分别拥有375辆和40辆“海马”发射车。华尔街日报说，据消息人士透露，美国将于本周批准这笔对乌军事援助，但具体金额尚不清楚。据美军相关人士透露，训练乌克兰军队操作这种远程打击武器至少需要一周时间。
大批北约火炮陆续抵达
乌克兰总参谋部26日宣布，意大利提供的155毫米FH70牵引火炮已经投入使用。它是由英国、德国和意大利联合研制的。从1978年开始，先后装备三国军队。射速高，配有辅助推进装置，便于近距离机动和快速展开。与此同时，法国提供的155毫米“凯撒”车载自行榴弹炮也已部署到乌东战场，射程超过40公里。此外，荷兰已经批准向乌克兰提供数量不详的德国155mm PzH2000自行榴弹炮，比利时也将提供美国M109A4自行榴弹炮。据《纽约时报》报道，虽然型号不同，但这些北约国家的火炮都采用155mm口径系统，因此乌克兰不必过于担心西方炮弹供应跟不上的问题。
另一方面，现代火炮属于高技术兵种，乌军原有的炮兵专业人员在战争中被大量消耗。北约火炮虽然性能更先进，但操作也更复杂，对人员素质要求更高，很难在短时间内培养出合格的炮手。此前美国选择向乌克兰提供M777牵引榴弹炮，而不是机动性更好的M109自行火炮，只是因为配套训练的问题。因此，目前乌克兰军队很难充分发挥这些先进火炮的性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