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考古比较热门。
王心凌的走红,周杰伦的网络演唱会荧屏,罗大佑的《童年》,把我们带回了青葱岁月。
TVB的一个节目也在这个时候悄悄上线了。
在《失踪的人》第二季中,继续寻找几十年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普通人,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安仔是谁?
TVB所有的老观众都认识他。
香港素有“投诉之都”的美誉,不管大事小事都能投诉,而安在寅40年前就是个投诉狂。
1982年,安仔看报纸广告求职,招聘单位却要他交200元培训费。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一怒之下,他被曝光到电视台,出现在当时的节目《新闻透视》上。
堪称最早的硬核工作者。
几年后,因揭露雇主黑幕而声名鹊起的安在寅成为了另一档新闻节目的主角。
到处抱怨,他成了很多官员最头疼的问题。
他出场的时候总是打着领带,穿着直筒裤和衬衫,好像随时准备在节目中揭穿某个人。
安在寅是一个极其节俭的人。他买了几十块肥皂和12瓶橘子粉用来冲洗。
他家有一架杆秤。不管他买什么,他都会称一称,看看有没有短缺。
甚至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他还要求节目组支付点灯的电费。
“人们最多挣十元八元。有时候想一想,有时候就不要想了。”
这就是安仔的人生哲学。
安在寅在斤斤计较、事事抱怨了40年后变成了什么样?
这次安仔主动找到节目组,留了四个电话号码,让节目组联系他。
电话一接通,安在寅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最近变了。不一样。”
联系面试时间。这次安在寅表示不收节目组的电费。
终于在40年后遇到了安在寅。他仍然打着领带,穿着整洁,很时髦。
节目组跟着他去了他现在租的村屋,仔细算了一下才发现他是个囤积者。
货物囤积了30年,家里几乎没地方住。
几百台录音机,10台冰箱,鱼翅,海参,还有很多补品,都藏在安仔家的角落里。
那时候弹簧秤换成了电子秤,但安仔“斤斤计较”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他买了什么,用了多少,一切都被他记录在每一个细节里。
然而,没有工作,安仔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这些年来,安仔一直以独居残疾老人的身份生活,每月领取7000元养老金。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些“意外赔偿”。
他患有小儿麻痹症。当他老的时候,他的健康不如以前了。他经常无缘无故摔倒,所以偶尔会因为这些伤得到补偿。一年内发生了四起交通事故。
但安仔发誓,这些都是意外,绝对不是他有意碰瓷。
一生都在抱怨的安仔,几十年来一直坚持在每一分钱上斤斤计较。他时不时会打通政府热线,以至于现在有专门指派的人来满足安在寅的诉求。
小巴超载、汽车违规停放、非法燃放烟花爆竹、随地乱扔垃圾……这些都是安仔的抱怨。
他有一个专门的笔记本来记录他的抱怨。
当然,安仔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一直记得自己的“得意之作”,就是叫一家“缺斤短两”的腊肉店关门。
从那以后,市面上很多店铺都会以半卖半送的方式,把更多的土地分给安仔。
而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30年前,安在寅住在拥挤的公房里,和母亲相依为命,母子俩的伤残津贴也够了。
但安仔总觉得自己不适合生活在这个拥挤的环境里,想逃离这里。
他想回到农村,过着喂鸡喂猪的农村生活。
2000年,安在寅如愿以偿地搬到了哥哥名下的一处村屋,而他依赖的母亲不久后也去世了,于是他继续一个人生活。
节目组曾经联系过安在寅的一个哥哥,告诉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曾几何时,安仔也是一个聪明帅气的年轻人。他能很快背诵任何一首唐诗。
而最了解安在寅的哥哥去世了。
现在,安仔只剩下四哥了,偶尔叫安仔出来喝茶,帮他在家里“找东西”。
四哥说这个弟弟“可怜可恨”。
除了他的亲戚,克里斯蒂安·安在还有一个牧师的好朋友,多年来一直是他的知己。
早些年,牧师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他告诉节目组,安在寅小时候发烧,影响了大脑发育,所以会有一些“不寻常”的表现。
正是因为这种“不同”,安仔在小时候经历了各种歧视,也让他成为了一个不能相信别人的人。
有一次一个女同学趁他不注意打了他的头。
班里有同学故意刁难,因为讨厌他。老师处罚他的时候,他只能默默承受。
以至于长大后,只要别人不同意他的要求,安仔就觉得被歧视。这种心态让安仔的行为扭曲。
复仇成了他长大后对抗歧视的工具。
少年时,安在寅被送进了精神科,这段经历成了他的“护身符”。
每当他和别人发生争执,被警察盘问时,他都会用这个理由为自己化解危机。
30多年后,节目组找到神父,安排安在寅与他视频通话。
没想到视频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安仔还是抱怨道:你结婚都没邀请我。
作为安仔唯一的朋友,这个神父后来移民澳洲,安仔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他。
但他还是渴望交流,渴望朋友。即使节目组为他预约了心理医生,她也乐得和对方肘子。
安仔想要的不多,也许只是被周围的人当成了一个健康的人,但他等不到这么小的期望。
独居给他一些独特的人生体验。
如果东西太乱,他就把遥控器绑在墙上,这样他就永远不会丢了。
被杂物挡住,他准备了一根长棍;
别人用的是钱包,安在寅用的是“铁皮钱箱”,这样即使掉在地上也会立刻被注意到。
人家不给安仔送东西是怕被投诉。
有一次,市场的一个下水道堵了,里面涌出很多白色的泡沫。小商贩给很多部门打电话,都没有解决。
直到有一天他们找到安仔求助,没过多久下水道问题就解决了。
他试图融入这个社会,却因为童年的阴影一次次被排挤出人群。
他饱受歧视,从心底里讨厌那些说他“傻”的人。
所以,即使30多年后再联系老牧师朋友,你还是要告诉对方:“兄弟,很多人说我是傻子。我不是全傻,只是半傻。”
他转向牧师,希望耶稣能帮助他摆脱这些痛苦。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别人打你左脸,你要伸出右脸让他打你”“要善待恨你的人”。
圣经背下来了,但日常生活中还是感受不到人情冷暖。
他只能靠囤积物品给自己一些安全感,哪怕东西太多,只能下辈子用。
在与安在寅短暂沟通后,心理医生判断他的状态与自闭症谱系障碍患者相似。
会导致他做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心里最不愿意的就是被歧视。
但他能采取的唯一办法就是报复——也就是投诉。他想赢别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不傻。
最后,医生建议安在寅尽量不要抱怨,不要只是恶毒地咒骂。
试着相信更多的人并不是真的歧视他,只是表达了和他不同的看法。
作为我们所有人,即使不能和他做朋友,也要摘下有色眼镜,试着去倾听他,理解他。
至少不要说“你是个傻逼,傻瓜。”
去年《失踪的人》第一季上线的时候,搜索的是“36年前的校草现状”。
该节目找到了36年前采访过的三名中学生,一个名叫岳薇·塞的女学生和他的两个最好的朋友。
如今,岳薇·塞已经50多岁了,是一个优雅的叔叔,但他的两个密友已经不在人世。
还有一个节目叫《当投机再起》,讲的是一个从小就炒邮票的孩子张媛媛的故事。
11岁时,他和同伴早上5点排队买邮票转卖发财。
三十年后,邮票市场不复存在,张媛媛改名为张浩元。
从邮票的教训中,他学到了投资的知识,成为了一家证券公司的投资分析师。
第一季播出后,香港掀起了一股“寻人”热潮。很多人联系节目组,寻找曾经的好友,小学同学,事件的主角...
普通人的生活和灿烂的明星相比,没有那么波澜壮阔,却能让人感受到时光流逝的真实。
就像安仔一样,我们可能会在某个时候陷入自己的执念,转而陷入完全不同的境地。
这也是网友在豆瓣上打9.7分的原因。
这些小人物的变化,也是整个时代轨迹的缩影。
时代的潮流正在滚滚向前。曾经偶然得到关注的小人物,在眼神褪去之后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有感叹,有感伤,有甜蜜的感觉。
就像这个节目的开场白一样:
人生就是在寻找,只是你常常找不到,中间找到了宝藏。
愿我们每个人,在人生的道路上,都能收获属于自己的宝藏,与过去的伤痛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