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时代周报作者:王丹丹
在靴子落地的细则出台之前，京东健康和阿里健康自营业务是否需要彻底改革还是未知数。
2022年6月22日，“禁止第三方平台直接参与网络售药”的消息突然冲上微博热搜。当天，京东健康(06618.HK)和阿里健康(00241.HK)的股价开盘即下跌。截至当日收盘，京东健康和阿里健康分别下跌14.83%和13.85%，平安好医生(01833.HK)下跌近6%。
图片来源:新浪微博截图
今年5月9日，国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药品管理法实施条例(修订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6月9日，征求意见时间正式截止。与以往不同的是，《意见稿》增加了网络药品交易第三方平台的相关监管内容，其中“禁止第三方平台直接参与网络售药”的表述，引发外界广泛猜测，京东健康、阿里健康等有自营业务的第三方平台将被禁止在网上售药。
这对于上述以卖药为主要盈利点的公司来说，似乎是一个“打击”。
目前国内头部医药电商平台主要以京东健康、阿里健康为代表，其商业模式由“自营+平台”构成，其中自营业务收入占总收入的大头。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意见稿》特别规定，第三方电商平台负有监管平台药品质量的责任。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行业医疗政策解读专家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上述电商巨头既有平台又有自营店，相当于‘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对其他同行不公平。所以规定限制第三方电商平台直接参与网络销售。”
目前该规定只是一个“意见稿”，所以第三方电商平台是否会受到影响，影响有多大，各方猜测不一。
处方药是“强监管”的重点
中国医药市场巨大。根据Jost Sullivan 2022年的报告，2021年中国医药市场规模达到1.8万亿元(人民币，下同)，以零售额(制造商给经销商的价格形成的销售额，包括零售额)。其中，院外药品流通市场规模为5522亿元，约占总量的30.68%。
结合2022年5月Minenet发布的统计数据，按照终端平均零售价格(同一药品不同门店零售价格不同)，2021年我国实体药店和网上药店(包括药品和非药品)销售额达到7950亿元。其中，实体药店占比超七成，网上药店突破2000亿元，同比增长40.2%。同时，Minenet的数据还显示，2019年至2021年，网上药店销售额稳步增长，分别达到1002亿元、1593亿元和2234亿元，分别实现51.60%、59.00%和40.20%的增速。
在如此大的市场规模下，同样拥有零售业务的B2C平台在市场上表现亮眼。
今年3月29日，京东健康发布了2021年财报。财报显示，其2021年收入306.82亿元，同比增长58.3%。其中，以JD.COM大药房为载体的自营业务是京东健康的主要收入来源，2021年收入262亿元，同比增长56.1%，占总收入的85.3%。至于收入增加的原因，京东健康表示主要是药品和保健品收入增加。其中，处方药的销售占了大头。
然而，阿里健康2022财年年度业绩公告显示，其总营收为205.8亿元，同比增长32.6%。报告期内，自营医药业务收入达179.1亿元，同比增长35.5%。其中，阿里健康品牌运营的自营药店药品收入占比64%，处方药业务收入同比增长105.2%。
不难看出，无论是京东健康还是阿里健康，自营业务都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其中处方药的业务收入和增长最多也最快。京东健康首席财务官曹东在2021年中期业绩发布会上表示:“公司医院门店接近三位数，有利于承接处方外流。”
众所周知，处方药通常具有一定的毒性和其他潜在作用，对用药的方法和时间有特殊要求。它们必须由有专业资格的医生开具处方，然后才能从医院或医院外的指定药房购买。处方药的使用一直是国家医疗监管的重点。
另一方面，便捷的互联网问诊平台降低了患者问诊和购药的时间成本，也为几个平台创造了巨大的处方药市场，因此监管变得更加复杂。医学媒体“健康知识局”在其文章中称，“对于医院、药店等主体，药监部门可以监管，但如果第三方平台可以卖药，监管很难完全达到。”
有医药信息行业人士也对时代周报表示:“药品安全关乎民生。国家此举意在缩小第三方电商平台的处方药业务，将医药电商纳入法制化、规范化的轨道，便于监管。在未来政策法规完善、条件成熟时，不排除。”
对平台的影响还不清楚。
时代周报记者登录国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官网，追溯了《意见稿》中涉及第三方平台售药的内容。经过梳理发现，《意见稿》涉及“网络销售活动”和“网络销售相关服务”，这是两个需要区分的概念，对应不同的主体。
“药品网络销售活动”的主体是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或以林、漱玉平民大药房为代表的药品经营企业。“药品网络销售相关服务”的主体是像京东健康、阿里健康这样的第三方平台提供商。
至于《意见稿》对第三方电商平台的影响，业内人士认为影响有限。
某三级医院信息中心主任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意见稿》对第三方电商平台的影响可能不大。“比如JD.COM的大药房背后，有绑定的医疗机构或实体药店，有很多有资质的医生为患者开药，这符合《意见稿》对网络售药的要求。”
据悉，医药电商平台的自营业务通常采用自建药店、线上销售的模式。以京东健康为例，其自营业务的主要载体是线下药店“青岛济安堂大药房”；阿里集团运营的阿里健康大药房也有“广州五千年医药连锁”，是一家负责线上药品零售的实体。京东健康和阿里健康均持有国家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颁发的互联网药品交易牌照，自身提供互联网药品交易服务属于合规行为。
此外，《意见稿》中“禁止第三方平台直接参与网上售药”的表述也给电商巨头留下了想象空的空间。医药媒体“动脉网”在其6月23日发表的文章中称:“医药电商自营业务本质上是药企在网上销售药品，符合‘意见稿’的规定。但这种自营业务是‘自有药店’入驻‘自有平台’卖药。这种情况是否属于平台‘直接’参与药品网络销售，要看后续官方文件的表述和监管部门的解读。”
京东金融一位前负责互联网医疗的工作人员告诉时代周报记者，由于集团有自己成熟的自营体系，为了满足《意见稿》的要求，不排除通过剥离自营公司的方式，独立运营药品网上销售业务。
不过，互联网金融行业从业者胡多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从市场的角度来看，短期内京东健康和阿里的健康是否会受到政策的影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本市场是否认为他们会受到影响。至于能否实现剥离自营公司的独立运营，还要看后续政策和相关部门的审批条件。”
胡多也表示，这一政策可能是“棋子”试水，后续可能会有组合拳。“我认为市场悲观是可以理解的。”
值得注意的是，集团创始人、集团董事局主席刘在卸任集团CEO后，先后于今年4月底和5月初减持价值逾4.4亿港元(约合3.76亿元人民币)的京东健康股份。
但据时代周报记者观察，无论是京东健康还是阿里健康，在征求意见稿期间，其股价整体仍处于上涨态势。
4月29日和5月3日，刘两次减持京东健康股份。图为4月27日以来京东健康股价走势。(来源:新浪财经app)
图为5月9日《意见稿》公布并征求意见以来，阿里健康股价走势。(来源:新浪财经app)
连锁药店的线上业务会迎来“春天”吗？
如果《意见稿》公布，从上述数据来看，将有利于与平台自营店竞争的其他零售药店的线上业务，尤其是已经具备一定规模的传统线下连锁药店。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求平台方的自营业务退出，那么其原本巨大的销售份额将成为一块“肥肉”，被其他零售药店争夺。即使上述平台剥离自营业务，独立运营，也至少意味着大家会在同一起跑线上。
据悉，22日，在京东健康等第三方电商平台股价下跌的同时，7家上市连锁药店股价出现不同程度上涨。截至22日收盘，漱玉慈民(301017。SZ)涨停，大参林(603233。SH)、Cimin (603883。SH)和益丰大药房(603939。SH)均小幅上涨。
相比第三方电商平台的自营药店，线下网络好的传统连锁药店通过O2O的引流，会更有竞争优势和监管优势。西南证券指出，处方外流业务持续布局，预计将有1000亿元可持续流向药店。
事实上，近年来，线下连锁药店从未放弃电商业务的布局，渗透率也在不断扩大。中国大药房预测，未来连锁药店电子商务业务规模将继续高速增长，渗透率将进一步提高。
中国药房2 0 2 1年调查数据显示，2021年仅有2.74%的样本企业有O2O(线上到线下的商业模式，即线上营销、线上购买或预约带动线下经营和线下消费)业务收入，占比超过5%，O2O业务收入在1%-5%之间的企业超过一半。但从连锁药店的O2O业务规模来看，2021年各大药店的O2O业务均有大幅增长，增幅超过200%的企业占比达到15.94%，增幅超过50%的企业占比达到46.37%。
今年4月，漱玉平民大药房发布了2021年业绩报告。数据显示，2021年，漱玉平民线上销售额超过5.45亿元，其中占比最高的第三方O2O平台业务销售额同比增长117.20%。O2O业务网店2434家，私域业务实现门店全覆盖，销售额同比增长307.4%。据漱玉平民招股书显示，2018年至2020年，其B2C业务占比分别为0.42%、0.79%和1.45%；O2O业务占比分别为0.58%、1.4%和2.9%。
今年4月，漱玉平民发布2 0 2 1业绩报告称，未来公司在完善城市网络布局的同时，将继续下沉县域市场和新农村市场，进一步提升网络覆盖。
在新零售业务上，线下连锁药店大参林也编织了一张严密的网，进驻了几乎所有头部O2O平台，并与齐健等健康垂直平台建立了合作关系。com，并建立了以用户为中心，30分钟到家的24小时送药服务。
今年4月27日，林发布的2021年年报显示，截至报告期末，公司O2O送药服务已覆盖全国7240家门店，覆盖门店上线率达89%。报告期内，新零售业务(O2O+B2C)销售额同比增长87%。
另外，在价格上，线下连锁药店的线上业务也不是没有优势。以漱玉敏敏大药房为例，时代周报记者登录京东健康平台发现，同样的30片装拜耳大喜铝碳酸镁咀嚼片，在JD.COM自营店售价35元/盒，在官网、JD.COM、漱玉敏敏大药房售价24.5元/盒。
对此，济南漱玉平民大药房连锁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告诉时代周报:“网店价格之所以比较低，是因为店面、物流等成本。是更低的，它面对的市场更大，所以更重要的是体现价格优势。同时，一些线下实体店买不到的药品，可以在网上买到，因为我们的网店都是直接从仓库发货，储备量大，物流运输系统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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