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高考大戏接近尾声,各省陆续公布学生成绩。激烈的竞争环境,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考上,有人退学。但是,不管分数如何,这都是学生们最大努力的结果。
十四年前,安徽有一个穷学生叫许。他寒窗苦读十几年,一直名列前茅。但是临近高考的时候,他故意针对当时的教育模式打0分。
如今他已不再年轻,早年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后悔。在经历了挣扎与痛苦、生孩子、离婚等一系列人生巨变后,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幼稚与可悲。
许孟楠
穷学生,误入歧途。
1989年,许出生在安徽亳州蒙城县。虽然地处平原,但自然资源丰富,文化底蕴深厚。但由于霜冻、冰冻、干旱、渍涝等灾害性天气频发,对当地经济造成了极大的损害。蒙城县一直是出了名的穷县。
徐家境贫寒,子女众多。许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弟弟,他们的生活负担相当沉重。徐的父亲和母亲不得不出去工作,以支持家庭,留下徐的四个兄弟姐妹在家,与他们的祖父母生活在一起。
许从小就很聪明,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当徐的父母看到他们的孩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时,他们自然充满了喜悦。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他们一直支持许的学业。他的开销从来不缺,家里的姐妹兄弟也总是让着他。
许孟楠
进入初中后,许的成绩仍然名列前茅。那时候教育观念不是很好。很多人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出去打工了。当许升到初三的时候,只剩下两个班了,他依然是最棒的,这让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直到中考后,他才发现外面有人,成绩一点都不优秀。最后只考上了蒙城县第二高的蒙城二中。
当时,许的父亲想通过托关系或交择校费的方式把他送到一中,但许拒绝了父亲的建议,因为他“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门格尔二中的教学环境比较艰苦。十个人住一个宿舍,人多桌子少。上厕所要排队,生活很不方便。
蒙城二中
许选择了在校外和同学合租,因为他不能适应艰苦的生活。他的父母给了他更多的生活费,为他日后的堕落埋下了伏笔。
高二的时候,许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文科,选择了理科。突然增加的学习难度让他不知所措,学习成绩顿时一落千丈。一向自负的他,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渐渐害怕科学知识,反而沉迷于文学写作。有一次他看到一个征文比赛的公告,心想:如果他能得奖,一定会让大家大吃一惊,老师们也会刮目相看。
于是他开始日夜构思。别人上课学习的时候,他偷偷在练习本上写文章。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终于完成了一部杰作。
许孟楠
然而,他的文章发出去后就杳无音信,梦中的大奖很快化为乌有。与此同时,他的成就变得更加暗淡,这使许的内心充满了痛苦。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的出现,让许找到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那就是韩寒,他可以算是80后愤青的代表人物了。他作品中的很多评论都是批判性的。
他曾在《2003手稿》中尖锐批评中国的教育模式,声称“现在教育的问题是没有人会裸体洗澡,而是太多人穿着棉袄洗澡”。
韩寒的话引起了许的共鸣,他将自己成绩下降归咎于文理分科僵化和机械化的学习方式。
从那以后,许一直执着于寻找一个能理解自己的集体。他的心思几乎完全不在学校,一放学就往网吧跑。
许孟楠
然而,他不玩游戏,热衷于浏览各种论坛。他每天在二手烟和混乱的噪音中与网友讨论现代教育的弊端,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过是饮鸩止渴。
2007年的一天,许在论坛上偶然看到了一个0分高考生蒋多多的消息。
两年前,这个人为了表达对教育的不满,在高考试卷上写满了指责的话语,成为当年的风云人物。
这种疯狂的做法让许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仿佛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组织。他暗下决心,要靠自己对抗整个社会,用一张0分试卷向中国教育制度宣战!
数据映射
高考分数0,前途黯淡。
许领悟到“教育的真谛”后,开始向自己的偶像韩寒学习,陆续记录下自己对教育的看法和见解。到高三的时候已经达到30多万字了。
他把自己研究的教育理论称为“三人行”,主张不要按文理分科,学生可以根据个人兴趣选择科目。高考不是由单一的分数决定的,而是由高考成绩和平时成绩结合起来决定的。
许的《三人行》
他对自己的理论非常满意。他曾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作品”装订成册,寄给一家出版社,但他不成熟的文笔和偏激的言论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许对此很苦恼。
高考前夕,蒙城二中的气氛紧张压抑,初三的学生都在紧张备考。只有许每天在教室里和同学们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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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轻松的时候,他总是神秘兮兮地说他要干大事了。
徐囡一心想让他的声音在社会上引起轰动。2008年6月,高考期间,他故意随机答题,在试卷的空空白处写满了自己的教育理念。其间有希望阅卷老师给他打0分。
表面上看,许的确是胆大包天,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充满了焦虑。
他一方面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监考老师发现,只好小心翼翼地用草稿纸把每一句话都挡住。
另一方面,他心理上还没有完全放弃高考,所以每次考试后,他不仅不觉得无忧无虑,反而总是愁眉不展。
经过两天的考试,许知道自己没有希望考上这所大学了。他反而开始期待新闻媒体找到他的0分试卷,给他一波热度,让他的教育理论被大家听到。
许孟楠
然而这个想法最终还是落在了空的后面。高考成绩公布后,许后悔自己考了143分。他没上过什么学校,吸引不了记者的注意。
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几天后,他又策划了一次自杀。他在家里留下一封告别信,背着书包离开了蒙城县。
他把所有的钱都发到网吧,没日没夜的盯着各大网站的新闻页面。当他饿的时候,他只能吃最便宜的馒头。他以为过几天他的自杀会上新闻,但他的家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告别信。最后,他不得不沮丧地回家。
这件事之后,许暂时平静下来,顺从地按照家里的安排,跟着姐姐去了上海的一家工厂工作。
工厂的条件很差。【/s2/】每天工作时间长达12小时,工资却只有800元/月。
许孟楠
虽然许家很穷,但许从小就没吃过苦,所以厂里的生活很快就让他难以忍受。
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的心里总是充满了挣扎。潜意识里,他可能会后悔。如果他没有放弃高考,以他当时的成绩,至少可以考上三所学校。
但同时他又不愿承认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于是他不得不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给教育系统,更加坚定地宣扬自己的理论主张,获得社会的认可。
除了写博客,在论坛上发言,他还主动找到媒体平台,讲述自己的故事。
但是每年都有高考,新事物层出不穷。许的故事已经是过去式,并没有多少人去关注它。
许孟楠
他还做了自己的教育网站,把自己的心路历程诉诸文字供人们讨论,但都是漫不经心,没有得到太多关注。
在随后的几年里,许在生活的催促下,没有时间犹豫和挣扎,曾经的二十几岁少年在社会的打磨中渐渐被磨平。
返老还童,去高考。
2010年,许21岁。他不再是家人期待的大学生,而是一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无用青年。在父母的安排下,他回到家乡,娶了一个当地有言语障碍的女孩。
许孟楠
结婚几年,妻子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他不得不成为一个为生活忙碌的父亲。
他岳父让他在家里的农场帮忙,一个月3000块钱。徐家也有个瓜园,时不时在地下干点农活。
就这样,许稀里糊涂过了好几年。因为生活中的琐事,他和妻子的感情渐渐淡了。最后,他不得不选择和平分手。此时他才20多岁,仿佛历经沧桑。
这时候,许孟楠终于鼓起勇气回顾了自己的过去,才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幼稚。如果他没有放弃高考,他本应该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人推着往前走。
许孟楠
幸运的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许孟楠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离婚后,他准备再次起航,再次参加高考。
他把孩子留给父母照顾,一个人去长三角找工作。几经周折,他凭借之前训练出来的文案能力,成功找到了一份电商文案的工作。
许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每天努力工作,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努力,他攒够了上大学的钱,同时也重拾了对考试的信心。
2017年招生考试时,他拿着10年前的毕业证来到蒙城县教育局。在入学的时候,他发现教育体制早已改变,他一直倡导的一些教育理念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许孟楠
2018年,许在家人的搀扶下踏上考场。这一次,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担心。他虚心完成了每一道题。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某高校给他发了录取通知书。
快30岁的许非常珍惜步入校园的机会。他学习很努力,基本上每年都拿奖学金,还主动上了班长的位置。他和年轻同学相处融洽,但同学们得知这位大哥曾经放弃高考,都感到惊讶和惋惜。
2021年,许32岁。他顺利通过高考,以优异的成绩升入安徽艺术学院,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学生。
许孟楠
现在,十几年很快就过去了。曾经言辞激烈抨击中国教育的愤青韩寒,改口说“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来说,根本没必要羡慕美国和英国的教育制度,反而应该庆幸自己在中国”。
徐囡的思想也在慢慢走向成熟。现在他提起自己过去的经历,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他经常以自己为案例,劝说年轻人不要放弃学业,更不要放弃高考。他在学习上投入了比以前更多的热情。
事实上,与许有类似经历的还有很多。前面提到的蒋朵朵,也是出身贫寒。因为对当时的教育制度和高考制度不满,在密封线外写了笔名,最后被判0分。他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还有湖南浏阳的陈,贵州的张强,云南昭通的等。,都是高考故意得0分,但余生艰辛,后悔终生。
许孟楠
不可否认,以分数论为基础的考试机制存在一些不合理之处,但高考确实是打破阶级壁垒、帮助贫困孩子改变命运的最公平的方式。
那些资源充裕的富家子弟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而穷人家的孩子却故意得零分。这样不成熟的选择,不仅让父母觉得冷,也让自己失望。
幸运的是,许得以迷途知返,重新站起来,靠自己的努力再次踏入校园,实现自己的“大学梦”。也希望不要再有学生因为年轻而放弃一生的前途。
参考
1.央视:《高考“交白卷”考生后悔浪费了10年后高考的机会》
2.中国知网:“白卷考生”许:如果当时有人劝我,我肯定不会得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