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有没有未来

蔚来潜藏的危机：过去、现在到未来

来源|科技星球

文本|薛乔

48岁的李斌不同寻常。人们常说他的本命年容易太岁，今年的蔚来可能会让李斌的白发多一点。

6月22日晚，一辆蔚来测试车从上海创新港停车楼三楼坠落，造成两名试驾者受伤，经抢救无效死亡。前一天的6月10日，蔚来车主公开发文称，提车13天的ET7在行驶中“蹲伏”。

这两条关于蔚来质量和安全的舆论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让夹在其中的ES7新车发布会显得有些尴尬。

对于蔚来来说，处理好当前的危机是最重要的。其实蔚来已经走过了七年，涉水过了大大小小的新车坑。有人认为，在度过了2019年最严重的危机后，蔚来的未来应该会更好，但渡劫的意思是，一场危机已经过去，未来可能会有更多危机。即使从过去的危机中，我们也能隐约看到未来隐藏的危机。

眼前的危机继续发酵。

在蔚来的用户社区里，“车毁人亡”的事件平静的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家还在悄悄炫耀蔚来引以为豪的客服:展示周一签到的免费美式咖啡，展示刚收到的蔚来联名银行卡，周末在“牛棚”晒手工课成绩。一切都像蔚来创造的旧风格。

以“摔车”为关键词的搜索结果只有四条相关帖子，其中一条还是在表达对蔚来处理舆论的不满。

坠楼27小时后，蔚来声明姗姗来迟，急切地撇清“与蔚来车辆无关”。这样的说法令人心寒，很快被贴上了“资本冷血”的标签，舆论一时沸沸扬扬。

有传言说撞车是因为挂错了档。在蔚来社区，很多车主都在反映换挡问题已经成为严重的安全隐患。“之前因为换挡问题，不小心撞到了同事的车。”“很多时候，我以为换挡完成了，却完全不知道成功了。”“很多次，我反映问题，但蔚来没有改善，蔚来的初心也变了。”

目前，除了微博公告两个版本均表示是“非车辆原因”的事故外，事件的进一步真相尚不明确。

事发已经五天了。目前，蔚来希望借冷却的舆论再次度过眼前的危机。但从以往的危机来看，无法判断这是否是更大危机的征兆。

在蔚来，大大小小的危机贯穿了整个六月。

6月10日，蔚来车主公开发文称，自己提车13天的ET7在行驶过程中“蜷缩”。正常行驶中，整车突然失去动力，刹车失灵，他不得不依靠惯性慢慢停下来，电器设备全部失灵。双闪光灯打不开。

根据公开报道，蔚来ET7短时间内已经出现4起“卧窝”事件。面对问题，蔚来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低压电池充电模块故障问题目前是小概率情况，在车尾可以识别，售后可以维修”。这场危机暂时平息了。

也许对魏来说，这两个意想不到的节点来得不是时候。新ES7刚刚发布，新ET7已经在3月交付，ET5将在9月正式交付，2022款ES8、ES6、EC6车型也已经发布。频繁的安全和质量事故对重型产品来说不是好兆头。

一位刚刚交了押金的用户在社区里表达了自己的焦虑和担心。这是否会成为更多潜在买家的隐忧不得而知，但眼前的销售问题已经成为一个大问题。

在逐渐成为红海市场的智能汽车赛道上，不仅要跑赢自己，还要跑赢行业。

从去年7月开始，蔚来的交付开始出现不稳定因素。在那个月，它第一次被小鹏和理想超越。10月份，蔚来因为生产线改造，只交付了3667辆。此前，蔚来在造车新势力中已经连续21个月位居销量榜首。总体而言，2021年销量为91，400辆，被小鹏超过7，000辆。

今年以来，蔚来的销量依然不容乐观。今年1-5月，小鹏以5.3万辆领跑新能源造车新势力，哪吒、理想紧随其后，甚至零跑车以4万辆的销售规模排在蔚来的3.7万辆前面。而且价格和品牌的双重竞争在加剧，蔚来的先发优势正在被削弱。

在实弹的销售比拼中，蔚来的失利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而车祸只是开了一个口子。

过去的危机并不遥远。

蔚来的危机似乎从未真正远去。回顾过去，危机最密集的关键时刻发生在2019年，这给了年初的魏打击。

北京长安街上，一位蔚来车主按下系统升级后，全车无法按下任何按钮，开始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漫长升级。于是，整辆车大摇大摆地停在长安街上，一动不动。交警来了一波又一波，可这辆车连车窗都摇不下来。

这是魏始终无法抹去的质量事件。客户首先表现出不信任，销量节节败退。

之后迎来了蔚来的裁员。

巅峰时期，蔚来在全球拥有超过1万名员工。2019年3月，意识到“金融危机”，蔚来一开始只想优化3%的员工。几个月后，优化的范围变成了至少1200个岗位；5月，蔚来关闭了旧金山办事处，9月，它解雇了62名北美员工。12月，美国圣何塞又裁员141人。调整后，蔚来约有7500名员工，这意味着蔚来裁员超过四分之一。

裁员成为蔚来减员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收缩战线，节省开支。

2017年已与上海签署合作协议，计划将蔚来工厂落户嘉定。当时蔚来没有勇气去啃这么一块巨大的骨头，上海工厂计划也就暂停了。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2019年1月，特斯拉Giga上海正式开工，也宣告了蔚来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别人，在全球最繁华的汽车供应链上海建厂的梦想破灭了。此后，蔚来陆续砍掉了之前一直在进行的ET7项目。

其实2019年显示的危机线索，2018年就可以发现。

危机前一年的5月，蔚来在上海举办了一场ES8的试驾活动，地点选在了寸土寸金的外滩。场地租金每天60万，连续八天。为试驾者提供往返机票、五星级江景酒店和顶级餐饮。用户只需缴纳5000元意向金即可参与。很多试驾者在一番奢侈享受后，直接退还意向款。

当然，与2017年第一届NIO日耗资千万邀请畅想龙，包车五棵松体育馆和八架飞机，邀请5000名蔚来车主参与的盛况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2018年上半年，蔚来开始研究ES8的中期改款计划。根据Prism的说法，“在一个房间里，副总裁和董事们觉得他们可以改变它，他们就在车上贴贴纸。最后收集100多分。里面有氛围，我觉得越多越好，变化越多，用户体验越好。”以车尾的刻字为例。ABB品牌用塑料，成本50美分左右。特斯拉用的是立体贴纸，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蔚来ES8创始版坚持铝合金，成本500元。

2018年财报显示，蔚来RD费用达39.98亿元，同比增长近65%，同期特斯拉为14.6亿美元。自成立以来，蔚来累计RD费用已远远超过100亿元。

然而，如此高的RD费用并没有换来安全。2019年4月、5月、6月分别发生蔚来ES8自燃事件，蔚来不得不向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备案，召回4803辆。

到2019年10月，蔚来累计亏损高达259亿元。今年的诸多危机让这艘大船的船长李斌不得不不断修补。

最重要的是资金压力。李斌一直在找钱。每隔一段时间，蔚来的下一个钱主就出来了:北京亦庄国投100亿人民币，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区50多亿人民币的融资，广州汽车公司10亿美元的投资。所有的传言都没有成真，最后，是合肥的入驻补上了钱窟窿。

虽然当时的危机因为新鲜血液的输入而暂时解除，但业内人士认为取消工厂，搁置ET7是蔚来在2019年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但放眼更长远的未来，这导致了原本应该在2021年上市的ET7要等到今年。蔚来2021年有空段时间没有新品卖，ET7错过了最好卖的时期；蔚来失去了自建工厂的机会，在2020年和2021年，将向JAC支付数亿元人民币作为不合格订单的补偿；另一方面，特斯拉在9个月内迅速建成自己的超级工厂，开始了一场“鲶鱼游戏”，改变了新能源汽车市场的格局。

未来的危机依然不容乐观。

一路走来，蔚来可以说涉猎了几乎所有新车的大问题，但实际上，看似更大的危机还远没有到来。

首先，一个很大的隐忧是，2019年合肥找到金融大老板合肥后，在注入资金的同时，对蔚来汽车的发展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双方签订“对赌协议”:要求蔚来2020年营收达到148亿元，2024年达到1200亿元(6-8款上市)，2020年至2025年。如果不能满足上述条件，合肥市有权要求蔚来以8.5%的年利率回购股份。

现实是，2020年蔚来营收163亿元，实现营收目标；2021年蔚来汽车营业收入361.1亿元，增速也在预期范围内，但危机也在来临。在目前销量下滑的情况下，如果要实现上述协议中4200亿元的营收目标，蔚来2022年至2025年的累计营收需要达到3687亿元左右，比去年361亿元的营收下降了10倍，巨大的缺口在等待蔚来的到来。

另一方面，曾经的高端也在蚕食未来。

蔚来一直认为自己构建了客户服务的护城河，极致的服务可以算是汽车行业的“海底捞”。但是对于汽车消费者来说，无微不至的服务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汽车的品质，尤其是安全性，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上的。

曾经，独特的巴斯换电模式为蔚来带来了新的市场价值，但同时也让蔚来背负了过重的商业模式，“换电模式”带来了巨额的运营费用。据统计，换一个电站的成本高达200万元，换一个电站一年的投资高达12亿元。

一个换电站可以服务300-400辆车，每辆车每周换1-2次电。换电站要想保本，一天至少需要50个换电单。但据相关报道，北京核心区的蔚来电站一天30台左右。如果发电站要盈利，就应该建立在大量用户的基础上。如果不能将用户的消费频率带到更高的水平，蔚来可能会陷入换电站的泥潭。

2020年初，李斌曾透露，不算人力成本和流动服务车的投入，蔚来每年要为“无忧服务”这个项目亏损车主4000多元。蔚来一季度销售及管理费用为20多亿元，亏损17.8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295%。

前车之鉴是，2019年蔚来一度走向破产边缘，因为烧钱过度导致现金流濒临断裂。持续亏损的背后，是曾经标榜的用户服务政策给其带来的巨大资金压力。

就像2019年，危机来袭，放弃自建工厂，推迟新车研发，接受带有对赌条件的资金，都是被迫断臂求生。面对连续亏损和迫在眉睫的危机，蔚来是否还会做出短视的决策将是另一个隐忧。

即使眼前的危机可以克服，还有进一步的挑战等待着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