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吴仙芝
编辑|冷
“不能站，不能躺。”自从新冠来了之后，携程并没有更好，充裕的现金流也无法让它在短时间内倒下。
6月28日，携程发布2022年第一季度财报。数据显示，一季度营收41亿元，与去年同期持平。净利润方面，本季度亏损9.89亿元，去年同期净利润18亿元，由盈转亏。
过去一个季度，携程依然没有因为倒闭而看到任何曙光。自2020年疫情爆发以来，收入唯一的恢复性增长来自去年第二季度，其他8个季度均出现收入负增长。
携程的毛利率仍然在70%以上，说明业务本身并没有失去竞争力。亏损的主要原因是疫情，导致国内游市场始终没有反弹。
携程去年上市时，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向市场讲述短途旅行的故事，并自信地认为短途旅行、当地游、国内精品和高端住宿体验需求的增加将对冲疫情带来的一些风险。此外，携程继续加大内容营销，试图为疫情做准备。
众所周知，携程乃至旅游行业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疫情问题。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要看看自己还剩多少食物。截至一季度末，携程短期投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合计633亿元，余粮仍相当充裕。
双轮变单轮
预订和交通票务是驱动携程增长的两个轮子。疫情发生前，双轮驱动模式保证了平台的持续增长，现在变成了独轮车。
截至第一季度末，携程预定收入为15亿元，同比下降8%。门票收入17亿元，同比增长10%。两大核心业务的营收仅达到疫情前(2019Q1)的50%。
不全是最近九个季度的坏消息，至少住宿预订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2020年第一季度已经提前探底。去年和今年第一季度，收入呈现缓慢回升趋势。
相比较而言，交通票务的情况要比住宿严重得多。去年第二季度只有一次复苏，之后几个季度一蹶不振。今年五一假期也不乐观。多地静电防控大幅减少中长途出行，将显著影响二季度数据。
票务对携程的影响远非营收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与住宿预订业务脱钩。
从好的方面来说，住宿预订和交通票务似乎是一个闭环。相当一部分用户购票后，会有酒店预订的潜在需求。然而，当长途旅行减少时，交通票务将无法带动住宿预订业务的增长。
携程还有另外一个“小九九”，把交通和住宿的需求打包，有助于防止用户和酒店绕开携程，也筑起了阻挡竞争对手的护城河。如果不能锁定流量票，携程在竞争下仅靠一个人喝酒几乎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
近两年不仅住宿和交通票务脱钩，线上预订和线下到达也脱钩了。
4月中旬，和往常一样，陈林在携程订了机票和酒店。结果前后几天的航班相继取消，他不得不改签一天后的火车票，取消酒店订单。
取消后，陈林没有再订酒店，而是直接到店入住。“一个是出发前不知道火车会不会取消。其次，往返时间不确定。就算到了酒店，各地的防控政策也不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住进去。”
另一位经常出差的白领王成说，今年会有酒店前台以“价格服务过期”为由要求他取消订单。在谈判过程中，为了达到目的，酒店还会提供免费早餐券、接送机、擦鞋等服务来诱导用户。
一位业内人士表示，线上渠道的订单会产生佣金，携程的比例并不高，只有10%。这位人士认为，线上渠道可以帮助酒店锁定需求，带来更多客源。但从2020年开始，整体客流明显下降，他们不得不劝说用户退回线上订单。
“携程给你多少优惠，我们就给你多少，消费上没有损失。”这样就相当于酒店从平台上获得了客源，却不用支付佣金。“10%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腿。”
携程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很多退订的用户告诉光子星球，退订后会收到平台的回访，大部分人都会如实告知。“客服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哦’，就挂了电话。”
从财报和市场情况来看，携程的拐点还没有到来。只要国内长途旅行不恢复，交通票务收入将继续承压。住宿也不会好多少。酒店和平台之间出现了某种“囚徒困境”，市场的萎缩让双方都陷入了零和博弈的陷阱。
冬眠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你也要想到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冲破黑暗。”人们不会忘记2020年。当携程CEO孙洁谈到疫情时，她忍不住用坚定的语气哭了。
这两年疫情还没过去，携程也没好起来。
显然，收入何时回归增长通道取决于疫情何时消退，旅游业想要生存只有在成本端做到最好，等到乌云开始散去才有机会。
携程在疫情之初就试图靠自己扭转乾坤。当时我们出了10亿缓解退订潮带来的资金压力，然后不定期推出补贴刺激消费。可惜，在疫情面前，这些费用全部石沉大海，未能激起一丝涟漪。
携程并不是一个大家庭。眼见效果不佳，也就随大流，慢慢步入了紧缩开支，审慎经营的阶段。
从数据来看，疫情爆发以来，携程的三项费用不断收窄。2019年每季度平均成本为70.75亿元，相比2020年的39.25亿元和2021年的44.75亿元大幅下降。到今年一季度末，三项费用已经连续缩水，总计34亿元，成本控制得相当不错。
控制开支并不意味着携程一直“躺着不动”。从三费的结构和变化来看，更像是一种强制冬眠。
坦白说，这两年携程在成本控制上做得还算不错，各种降成本几乎跟上了市场节奏。管理费用曾经在三项费用中占比最高，现在收缩最明显。相比2020年一季度的19亿元，已经回落到6亿元，几乎缩水70%。考虑到几个季度的走势，继续优化的可能性不大。
同样，携程的市场费用也有一定程度的缩水，唯一一次大幅度上涨是在2021年五一节第二季度。到今年一季度末，市场成本仅为8.43亿元，同比下降11%。
在整个疫情期间，去年携程的产品RD费用保持两位数增长，取代行政费用成为最大费用。与2020Q1相比，今年一季度产品RD成本为20亿元，同比下降11%。
产品RD费用没有被削减的事实表明，携程在间歇性疫情面前没有放弃。毕竟经历过20年前的非典，会比其他同龄人有更多的生存经验。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后疫情时代，OTA行业已经从补贴、营销转向内容。人们还记得，2020年，梁建章和孙洁像红花绿叶一样进行直播，然后围绕内容平台“星球”，建立了直播、榜单、社区内容营销体系。
KOL和直播有助于刺激消费者的消费心理，但客观来说，在消费者没有条件出门的情况下，内容是一件既耗电机又耗电的事情。
我们注意到，在今年4月30日五一假期前，携程“24小时直播话题”中排名第一的话题是“呆在家里看风景”——如果用户继续呆在家里，要么携程不得不转行卖广告，要么梁建章和孙洁不得不给予奖励，否则内容营销无法带来任何实际帮助。
更何况，携程的社交和流量属性是无法和Tik Tok、小红书相比的。
上游肢解携程？
大家都知道携程受困于疫情。确切的说，携程被困在苦苦挣扎的供应商中。
疫情以来，国内航空公司空业绩低迷。过去两年，国航、南航、东航共亏损780亿元。迫于压力，国航空公司不得不加快提高直销比例，降低代销比例。“养直降代”和疫情完成了对携程流量票务的双杀。
如上所述，票务不仅是携程的重要收入之一，而且与住宿预订密切相关。另外，平台和酒店的关系因为行业下行压力变得微妙。携程和一些头链品牌推出了联名会员，但当这些大供应商出现生存问题时，过去的亲密战友也可能调转枪口。
“可以分享财富，但不能荣辱与共。”一位内部人士告诉光子星球，酒店和平台之所以能维持下去，是因为平台经济可以摊销营销成本，带来更多的客源。一旦客流下降，平台就成了供应商头上的一座大山。
没有佣金，携程就死定了。如果有提成，酒店就很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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