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时代周报作者:赵珈琪
【编者按】:我们的生活似乎以2020年为分界线。在那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从企业到个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在经济的压力下，每一个主体都在求变，即使面对巨大的未知，也从不退缩。努力自救，成为他们人生的主旋律；不要轻言放弃，成为这个社会每个单位都能展现的正能量。
2022年6月27日凌晨2点，万籁俱寂，呼和浩特街上行人稀少。郭文强一名醉酒车主被送到楼道门口，停在停车位上。
郭文强是个新手司机。他的驾驶生涯始于今年5月，三个月前，他是一名二手车经销商。
6月28日下午6点，王京东把手机和钱包放进包里，准备关店回家。整整一天，虽然他不停地在朋友圈打二手车广告，但没有人咨询购车事宜，也没有顾客进他的店。
他们陷入困境的直接原因是疫情的影响。开了四年的郭文强二手车店依然难以为继，而王京东还在苦苦支撑，期待着行情好转的那一天。
无论是郭文强还是王京东，他们都是众多二手车商的缩影。近日，一个名为“二手车商生意惨淡，考虑转行”的词条出现在Tik Tok热搜榜上。很多二手车商通过短视频投诉。一些汽车经销商表示，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惨淡的二手车市场，当地汽车经销商的库存大多在满仓州。如果二手车市场不景气，他们下一步会考虑转行。
从2022年开始，全国各地的二手车市场都处于低迷状态。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2022年1-5月，全国二手车累计交易量616.86万辆，同比下降10.69%。
时代周报记者通过调查发现，很多二手车车主还在苦苦支撑，很多二手车车主已经开始寻求新的转型之路。
曾经辉煌的产业
2017年，王京东进入二手车行业。
“一开始，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店。我没多少本金，能拿多少钱。”经过一年的摸索，王京东对这个行业有了深刻的认识。2018年，他和另一个朋友联手，两人分别出资100万，在呼和浩特市亿丰二手车市场二楼合伙开店。
亿丰二手车市场有两层，位于呼和浩特市交管所对面。它是呼和浩特市最早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与大众公认的租赁店不同。二手车店一般会出租车位。
当时二手车行业还是一片繁荣景象。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2018年，国内二手车1382.19万辆，同比增长11.46%；累计交易金额8603.57亿元，同比增长6.31%。
在王京东的记忆中，那时候每天都有大量的购车者涌入亿丰二手车市场。来王京东店里的人特别多。王京东告诉时代周报记者，高峰期一天能接待10多组客户，有20多个租赁车位。
“让我告诉你。当时过年的时候，就有人咨询买车的事情。连大年初九都有人来买车。”王京东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从2018年到2019年，他每年能卖出100多辆车。和合伙人合租后，王京东的月收入在3万元左右。
郭文强的二手车店也位于亿丰二手车市场二楼，离王京东不远。2018年，时年25岁的郭文强拿出全部积蓄50万元，和三个朋友开了一家二手车店，并租赁了30个停车位。
据郭文强说，具体数据没有统计过，但当时几乎每天都有4-5个人来看车。同时转化率也很高。新回收的车安顿好，装修好，保养好，很快就可以卖掉了。
“基本上不会出现车长时间停在车位卖不出去的情况。每两天就要换一批车。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能卖出20辆车。”对《郭文强时报周刊》记者说。
虽然郭文强二手车店的生意比王京东好，但是因为要和其他三个合伙人分成，所以收入比王京东低，分成后的收入大概是每个月2万左右。
王宇入行较晚，2019年才入行。他的店在亿丰二手车市场一楼，一个月能卖10辆左右。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他的本金少，租的车位只有12个，比王京东和郭文强还少。但因为不用和别人合租，当年月均收入达到4-5万元左右。
在亿丰二手车市场，像上述三人这样的二手车商比比皆是。一位接近亿丰二手车市场的内部人士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据初步估算，2016年至2019年，在市场行情较好的情况下，亿丰二手车市场年交易量可达万辆以上。
卖车难，收车也难。
然而好景不长。2020年初的疫情蔓延对各行各业都有影响，二手车行业也不例外。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全国共交易二手车1434.14万辆，同比下降3.90%，交易金额8888.37亿元，比上年下降5.0%。
不过当时呼和浩特的疫情并不严重，二手车商还能在这个行业挣扎求生。
从2020年到2021年，郭文强的年收入从20多万元急剧下降到7万元。“最差的时候一个月只卖了2单，利润一万多，4个人一分。我得了不到2000元。”
同时还要养活失业的母亲和正在读书的妹妹，日子开始变得短暂。由于郭文强受教育程度低，虽然他的收入直线下降，但当时他无意转行。
王京东也是如此。他们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虽然收入减少了近70%，但勉强能养家糊口。
真正的转折点来自2022年2月，呼和浩特爆发疫情，让二手车行业降到冰点。
宜丰二手车市场也受到了影响。上述业内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自疫情爆发以来，亿丰二手车市场的成交量已经从之前的一万多下降到八千左右。
用王京东的话说，市场的转型就像一场梦。前一秒钟，它还满是门，下一秒钟，它就变成空的了。“街上能看到人，二手车市场看不到人。从过年到现在，卖了不到20辆。”随着交易量的减少，王京东租赁的车位也从20多个减少到6个。
与新车不同，二手车的交易对象更多的是二手车经销商，而不是私家车主。王京东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一般情况下，如果价格合适，二手车商会从其他二手车商那里收车，然后加价。但现在行情不佳，来他手里买车的二手车商也明显减少。“就算赔钱卖了，也没有二手车商来买。”
向王宇时代周报记者提供了一组数据。他说，往年呼和浩特整个二手车市场一天能交易300辆左右，但今年2月以来，一天就有30辆左右，是以前的十分之一。
除了疫情的影响，王宇表示，5月底出台的新车购置税减半导致新车价格降低，油价上涨导致购车人数减少，也是影响二手车交易的重要原因。
交易量暴跌的同时，二手车商收车变得更加困难。据悉，王京东的车70%来自上海，20%来自其他城市，只有10%来自本地。
据王京东介绍，他在上海有二手车商的资源，收车价格比其他城市低。但由于上海因疫情关闭，王京东今年把北京、重庆等地的车全部收了，导致成本大幅增加，数量相对减少。
由于买家减少，二手车商不赚钱，反而在赔钱。“去年，我以最高的价格收到了一辆新的奥迪A6。前两天刚卖掉，亏了5万。”王宇说。
“亏钱的主要原因是二手车价格波动大。如果车放久了，售价一般会低于收车时的价格。”王宇解释道。
这种情况今年特别多见。王京东去年11月初收到一辆大众顶配Tuang，半年后卖掉，亏了6万。“我现在追回来的车利润就算有100块我也要卖掉，我怕扔在手上。”王京东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有人想办法拓展渠道，有人转行开车。
“今年2月到3月，我们店里一辆车都没卖出去。”生意惨淡，郭文强不得不打退堂鼓。在连续两个月零收入后，郭文强在和家人商量后决定收回他的股份。
由于学历低和大多数工作的门槛，郭文强思考后决定开出租车。4月份，郭文强雇了一辆出租车上夜班，从下午4点工作到凌晨4点，一天的租金是70元。
“每晚跑8个小时，收入200-300元是正常水平，但疫情余波一直在，乘客少，所以每晚收入基本在100元以上。”开了一个月出租车后，郭文强发现他的收入远远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我还有痛风，天天这样也不是办法。”
因此，郭文强转向了驾驶。“虽然开车也是晚上上班，但是只需要3-4个小时就能上班。”
一开始是几个朋友介绍的，后来人群逐渐扩大。到目前为止，郭文强拥有稳定的客户群。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接到3-4单。按照一张50元算，每晚净收入在200元左右。
尽管郭文强的收入不如以前，但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我不必熬夜，所以我可以利用白天的时间。"
像郭文强一样选择转行的二手车商不在少数。2018年进入二手车行业的李冰在今年5月初关闭了店铺，选择做一名卡车司机。他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转行真的是无奈之举。他还有一笔抵押贷款要付，他真的付不起。
王京东虽然没有转行，但也没有躺平，而是积极拓展销售渠道。以前他只有三个销售渠道——熟人介绍、交易市场客户、通过朋友做二手车广告。
现在，他变得更加积极，比如把车放到二手车交易平台上。“我以前拒绝通过平台交易，因为平台会收取佣金，蚕食我的利润，但现在只要有客户，我就能接受少赚钱。”
王宇开始通过直播卖车。与此同时，他还在Aauto Quicker和Tik Tok等短视频平台上发布了关于汽车的视频。虽然目前收效甚微，但他非常乐观。“坚持下去，总会好起来的。”
(应采访对象要求，郭文强、王敬东、王宇、李冰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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