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难,找工作难,认清前进的方向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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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收到上海一家咨询公司的offer时,文兴全并不是很开心。
她本科就读于澳门,小语种专业。后来我拿到了英国利兹大学的研究生学位。
这个学校,在不同的大学排名中,位置差别很大。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和《泰晤士报》的全球大学排行榜上,排名都在100名以上。然而,QS大学名列世界前100名。
自然,她选择了QS作为数据。
但是一百以内的排名并没有帮助她给国内HR们留下太多的印象。很快,她的信心被接连不断的拒绝淹没了。很长一段时间,文兴全觉得自己像是在一条河里,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来打捞自己的心情和信心。直到2021年5月,上海的这家咨询公司给了她一个月薪7000元的职位。
无论是薪资待遇、工作内容,还是这家公司的规模,都不符合文兴全的预期。但文兴全觉得自己别无选择,春招快过了,应届毕业生的身份也要过了。两个月后,她将与以前学生身份的有工作经验的候选人竞争。她接受了这份工作。
“终于感觉不到被救上岸了”文兴全说。“这么说吧,看到一个浮板,我就拿着它飘一会儿。”
这似乎是这两年回国求职的常态。在就业市场上,在企业HR眼里,好大学的范围在缩小。曾经,很多中国留学生是靠着各种大学排名来选择顶尖大学的。他们认为回国后,即使用人单位不知道这个国外大学的详细情况,只听到它的排名,也能确定自己来自一个好学校。
情况正在发生变化。那些顶尖的名校依旧光芒四射,而那些在国内默默无闻但排名靠前的大学已经不再受HR青睐,相对而言,他们更愿意聘用国内名校的学生。
一、“罕见的人才回流潮”
温泉于2020年底回国。
因为一直在上网络课,又被疫情困扰,直到第二年1月才进入求职状态,开始准备找工作。
当时QS在QS2021的大学排名还没有公布,她只能用2020年的数据——几个月后,利兹大学的排名前进了两位。
总体来说,她觉得自己的简历还不错,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唯一的不足是她缺乏实习经验。温泉开始投递简历。她的思路很清晰,求职方向是二。一个是游戏公司,因为她有外语优势,所以适合在游戏公司做海外市场。第二个方向是互联网巨头,这是大多数年轻人,尤其是文科专业的年轻人的最佳选择。
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接下来的求职很艰难。她投递的游戏公司,没有一家能进入最后的面试。
因为在这些公司眼里,文兴全本人并不热衷于游戏。
至于大的互联网公司,文兴全被实习经历挡在了门外。简历过了,可能笔试不及格,笔试过了,第一次面试就止步了。留学背景让她在学习期间很少有机会去国内大厂实习。
况且和她竞争的人太多了。
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高校毕业生总数为909万人。国内专注海外求职的人才网站lockin发布的《2021年中国海外人才职业发展分析报告》显示,2021年海外高校毕业生超过82万人,两项数据均创历史新高。
而加剧求职竞争的是留学生更倾向于回国工作。教育部2020年底发布了一组数据。2016-2019年,全国251.8万出国留学人员中,近八成(79.9%)选择回国。疫情加剧了返乡潮。这被权威媒体称为“一个民族历史上罕见的人才回流潮”。
她遇到的竞争对手比往年多很多,不仅有大量海归,还有国内优秀的大学毕业生。
需求方就没那么乐观了。BOSS直聘研究院《2022年春季就业市场趋势观察》显示,虽然互联网行业招聘规模保持增长,但13%的同比增速处于2019年以来的低点。教育和房地产行业的人才需求增速也有所放缓。在大多数行业中,只有核心技术和产品的岗位仍然保持着相对密集的人才需求。
2022年春季就业市场趋势观察(来源:BOSS直聘)
陈郁是一家外资工业企业的高级人力资源。早年他所在的公司有专门针对留学生的管理培训招聘计划。但是近两年,由于需求的变化,这个节目已经结束了。留学生进公司没有专门的渠道,需要走普通的社会招聘。
陈郁表示,在疫情下,公司也需要寻找新的突破点。这次招聘的岗位还是空缺的,但是对素质的要求更高。本来外资公司一般都会给新员工成长的时间。现在,企业不能再等了。“过去两个人的初级职位现在会变成高级职位。我们希望这个人快点来,来了之后迅速做出成绩。一切都在加速。”
领英中国产品运营总监、校园品牌负责人陈怡静将在平台上与海外留学生会员进行交流。一个留学生告诉她,她已经决定暂时回国找工作,她带着对校招流程和行业情况的满满问号加入了浩浩荡荡的校招大军。“无奈之下,我只能盲目的投海,一遍又一遍的做各大企业的笔测,真的太难了。留学难,找工作难,认清前进的方向更难。”
二、留学生优势不再?
留学生的理想去处也变得更加集中。
陈怡静解释说,通过分析留学生在LinkedIn平台的职业发展路径,她发现从QS全球大学前100名毕业生的雇主偏好来看,国际金融服务和网络与科技公司对留学生的吸引力最强。在十大雇主中,有四家国际会计师事务所属于金融服务业,其次是亚马逊、谷歌和微软等跨国网络和科技巨头。亚马逊旁边是华为。
外资企业和当地大型工厂是留学生的首选。受国内培养高层次国际化人才、吸引留学人员回国就业政策的影响,国企和央企也是留学人员的竞争对象。
温泉应聘华为的时候,看到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架势。经过初步筛选,她被拉进了一个微信群,群里足有500人。这个组只是候选组之一。
文全发现,这个群体中70%以上的人有留学背景,其余毕业于国内211/985院校。其中计算机或金融专业的学生占大多数。只有一份工作对每个人开放。
学历没有太大区别。温泉说,国内外顶尖大学的学生不会来跟他们争这个穷地方。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成功地与业内顶尖的公司相互选聘。
这段找工作的时间对文兴全来说真的很辛苦,通常都是被动等待。甚至拒绝邮件也经常隔周发一次。手机跳出提示,文兴全只对准了前四个字,就知道结束了——“非常感谢”。大概有二三十家公司发过这样的话。
对于留学生来说,他们比国内大学生最大的优势就是语言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所以外资和其他有跨国业务的公司是他们相对更好的选择。
一家合资公司的人力资源高级经理张馨最近参加了集团公司总部的一场网上招聘会。HR反复强调候选人需要有更好的英语。
然而,张馨也发现,国际学生和国内大学生之间的语言能力差距正在缩小。考生中有一些优秀的学生,没有留学背景,但英语同样不错,可以无障碍地与外国同事交流。甚至有些留学生在留学期间总是在中国留学生的圈子里玩,语言能力比较一般。
张馨说,如果语言能力没有障碍,这完全取决于候选人的专业能力。
三。“我们并不真的想要国际学生”[S2/]
程子毕业于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当她给这所学校定位时,她没有选择QS排行榜——它把这所大学排在四十年后。《纽约时报》和《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排名相对靠前。
这是一所世界排名35左右的大学,相当于加拿大的北大清华。毕业后,她在香港读研究生,回国后,她成功地在字节跳动实习。
凭借这份极具竞争力的简历,程子在疫情之初就加入了求职的大潮。程子的需求很清楚。她不需要高薪的工作。她也不把高昂的留学费用当成一种压力,强迫自己通过几年的工作赚回来。
相反,她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让她在一线城市定居。程子先去了北京,但他的记录很差。然后他来到了上海,上海的落户条件比北京简单。
有几次,她就要得到合适的报价了。最近的一次,程子申请了一家符合落户条件的国企。前三轮面试非常顺利,一天就完成了。第四次,她被公司大领导面试。在进入大老板的办公室之前,她信心满满。按照HR的指示,她只需要和老板谈好工资,就可以顺利入职这家国企。
然而,“我们并不是真的想要留学生。”中年男领导说的很直接。
程子措手不及,她问为什么。对方告诉她,公司会更倾向于国内985学校的毕业生,因为这样的学生“更了解国内的世界,更了解国内的行业和市场”。
程子不禁被冤枉了。她反驳说,在全球信息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她可以在国外了解中国,人情世故是她长大后必须学会的。但是,她没有说服领导。
一个古怪的学位“鄙视链”出现了。这是程子已经习惯的事情。她在两家大的互联网公司做过HR实习,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个“鄙视链”的指导下工作。
“中国更注重第一学历。如果你本科三本,研究生读清华好像也没什么用。”程子说。
这就像某种出生理论。只要本科没通过,简历就直接被刷掉,连比较是国外大学的研究生还是国内的研究生的机会都没有。
程子解释说,在实习期间,她发现,在大工厂,像大专学历或者两三本的学历,“很多情况是看不进去的。”即使是一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花了很多心血出国读了一个一般的研究生,在很多HR眼里还是只有二年级的水平,“我在国外读了多好的研究生,大家都不怎么看重。”
虽然在某些场合受挫,在快消品行业,尤其是外企和四大,留学生仍然有一个稳定的优势,那就是语言能力和跨文化沟通经验。
四。在同一水平上竞争
高级人力资源经理张馨也于2018年出国留学。此时他三十出头,在国内有很长的工作经历。这次留学改变了他对留学生的印象。
在他的印象中,他步入社会时选择留学的老同学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几年前,他在国外遇到的二十多岁的同学,应该是比较普通的。与当年不同,近年来出国留学变得不那么困难了。国外学校可供选择的比较多,中产以上家庭负担得起。
“中国留学生比例高,会让他的跨文化交流相对较弱。”张馨说,回国后,他继续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几乎没有遇到过仅仅因为学习背景就特别能干的应聘者。
他们甚至不默认国外学校的教育水平更高。张馨提到,在之前的招聘中,国内学生会特别看重他的成绩单,尤其是技术岗位,面试官会格外看重他的专业知识。对于留学生来说,成绩单并不是那么重要。但现在,“国外毕业没那么难,还是要看成绩单。”国际学生和国内毕业生越来越多地在同一水平上竞争。
程子自己也发现,像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学校的毕业生似乎确实比自己更强。她在几次小组会中遇到过这样的竞争对手,对方的思维能力比自己强。
甚至在“滚滚而来”的时候,程子发现他“滚滚而来”的却是一些竞争对手。在字节跳动实习期间,她在HR工作,每天要筛选一百份简历,每天要到九点才能下班。但是另一个山东大学毕业的实习女生,半夜12点才下班。别人看100份,她会找200份简历。
“我采访的互联网和国企比较多,感觉他们偏向国内985和211的学生。如果你是985、211的,你比我们留学生更受欢迎。”程子回忆了他的实习和求职经历。
而且这些985、211院校的学生还有留学生没有的学长人脉。阿轩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留学生,毕业于纽约大学,机械工程学士,帝国理工学院电子电气工程硕士。这两所学校,在各种排名中,都能进入前50甚至前20。然而,在求职的一年多时间里,她面试了大约一百次,都以惨淡收场。
在应聘这些技术岗位时,她认识了很多北京邮电大学的同学。这些科技公司里也有很多北邮的学长。背景相同的人更容易相互吸引。而且国内的竞争对手也有自己的优势——实习经验丰富,有的竞争对手甚至大一就开始实习了。
在某跨国手机公司最后的第五轮附加测试中,她因为一个并不难的技术问题落败。“这是一个相对基本的问题,但没有经验的人很难做对。没办法。”
最终,阿轩通过社会招聘,在一家高科技领域的500强外企找到了工作。而两个月后,我换了一份更合意的工作。
比起和无数应届毕业生竞争,社会招聘对她来说简单多了。这个时候,学历不再是核心的较量,能力被放在了最前面。
程子不想继续过艰苦的生活。最后,她在上海的一家外企找到了项目管理的工作。
即使找工作很难,程子也从不后悔自己的留学经历。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很多留学生,很少有人因为求职受挫而表现出悔意。
文泉也表示,她并没有把留学当成纯粹的财务投资,知道以自己未来的工资很难实现留学的回报。她留学的初衷是“体验生活,感受世界”。
毕竟求职只是一个人人生的开始。
拿到offer,带着两箱行李一个人去上海。她准备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