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亮亮的是什么讲述了什么？

这支探险兼贸易的商队沿着从前运送奴隶的道路，预计要到达阿拉伯商人们称之为乌季季海的地方。途中，他们碰到了河水泛滥。在沼泽地带，搬运货物的驴子相继死亡，雇工们悄悄逃跑，连伯顿和斯皮克自己也患了热带赤痢。好在自从1836年后，欧洲人发明了治疗疟疾和赤痢一类疾病的特效药金鸡纳霜(即奎宁)，这才挽救了许多探险家和商人们的性命。8月份，天气炎热潮湿，两个英国人都得了严重的化脓性中耳炎，差点儿变成了聋子。最后，伯顿的身体衰弱得已经无法走路，就连爬上驴背的力气也没有了。为了减轻压力，他们不得不在热带草原上丢弃了许多物品。

经过艰难的旅行，他们于1857年的11月7日到达内陆城镇塔波拉。塔波拉是远近有名的绿洲，生活在这里的阿拉伯人经济富裕、注重礼节。街上整齐地排列着高大的建筑物，市场上有大量新鲜的蔬菜、水果、牛奶、奶油和香料出售。伯顿在他日记里记载道：“阿拉伯人有数不清的妻妾和奴隶，生活舒适豪华。有钱人甚至从外地长途运来专供骑用的驴；穷人至少也养着家禽、家畜。”在塔波拉镇，伯顿请人仔细修理和校正了他的枪，又请人重新铸造子弹，还特意打制了一副马镫。

他们牢记着自己的使命，所以没过多久又离开塔波拉朝目的地前进。由于疾病的困扰，这时候的探险队人畜数目发生了很大变化，几乎每天都有减员。在半干旱的沙漠旅行中，伯顿的病情也加重了，身体出现局部麻痹现象，以致他的左腿后来几乎跛了一年时间。斯皮克中尉也不走运，眼睛的毛病使他几乎成为一个瞎子。就这样，这些疲惫不堪的人骑着疲惫不堪的驴子，越过了高低不平、连绵不断的戈壁丘陵地区。1858年2月13日，是伯顿等人出发探险半年的日子，他们又吃力地爬上了一座山坡。在上山过程中，斯皮克骑的驴子因过度疲劳和干渴而倒地不起。这时，伯顿的双眼视力也衰退了，看东西模糊不清，他问身边的人。“在下面那片亮亮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湖!”工头蒙贝大叫。

“那就是乌季季海!”

半年来的辛苦和劳累总算有了个头，伯顿和斯皮克成为最先走到这片湖岸边的欧洲人。可惜他们两人视力衰退，竟无法看清楚这片日思夜想的大湖。伯顿深深地呼吸着湖面吹来的湿润、清新的空气，面对着辽阔美丽的乌季季海(坦噶尼喀湖)异常兴奋。他在日记里写道：这个高原湖的四周“被山峰环绕着，暴露在阳光下……对目击者的眼睛和灵魂真是最好的滋润”。

与内地那些繁华的商贸市镇比较起来，乌季季的情形令人失望。村镇里没有排水系统，有些地方很脏，居民们表现得胆小而不懂礼节。两位英国探险家从当地居民的口中打听到在湖区的北面有一条朝北方流出的河，阿拉伯人称之为乌季季河。伯顿想，如果这种说法有根据的话，那么所谓的乌季季河应该是尼罗河的一部分，说不定就是尼罗河真正的水源呢。为了证实这一点，伯顿和斯皮克不顾病痛的折磨，决心去大湖区的北面看一看。

探险队很容易地从当地人手中得到了两艘大型独木舟。由于当地交通和渔业颇为发达，这种用巨型树木掏空凿成的独木舟非常多，挤满了湖岸。伯顿还雇请到了55位熟悉水情的划桨手。病重得无法下地走路的理查得·伯顿被随从们抬上了船。在整个航行过程中，船夫们一面划桨，口中不停地发出一种“长而单调、充满了忧郁的声音”，说是为了赶走水里的“恶鬼”和鳄鱼。

1858年4月底，他们终于到达坦噶尼喀湖的北端。在走完约200千米的水路后，他们的独木舟靠上了交易站乌维腊的码头。可是，迎接探险家的却是一个坏消息。那里的酋长的三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告诉他们，探险家所要查看的那条小河不是流出坦噶尼喀湖，而是从北面流入这个大湖泊。而且所有在场的当地人都肯定了这一说法。伯顿和斯皮克满腔的希望顿时化为泡影。一路的辛苦，加上失望引起的急火攻心，伯顿的舌头上突然长出了一颗肿瘤，使他说话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指挥整个探险队活动了。而斯皮克也是疾病缠身，体力和精力大大地衰退。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在非洲内陆活动下去，只好返回原地。这对两位雄心勃勃的探险家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经历了千辛万苦、疲惫不堪的探险队终于在同年6月20日回到塔波拉。这时候伯顿的身体更加虚弱，他的半身已处于麻痹瘫痪状态。斯皮克的化脓性中耳炎使他头疼得很厉害。但是他们继续探索的打算并没有放弃。

在塔波拉逗留的日子并不太长。由于这里的市场上几乎和沿海城市一样，什么东西都能买到，连西方生产的药品，特别是治疟灵药“金鸡纳霜”也被商人们贩进来高价兜售。这种情况给了伯顿他们以极大的方便。在“金鸡纳霜”发明以前，曾有过整队整队的欧洲探险队在赤道非洲因为疟疾的袭击而全军覆没的记录。大量使用这种特效药品之后，这种束手无策的状况已经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因此，伯顿和斯皮克的体力恢复得也相当快。

选自《伟大的短篇小说们》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

逻辑学书籍会告诉你，说黄色是管状的或者感激比空气重是荒谬的；但在构成自我的那种不协调的混合体中，黄色很可能是一匹马和大车，而感激是下个礼拜当中的一天。

开头表明不合逻辑的事情，可以在任何人身上发生。或者说，表面的自我本来就是一种伪装。

我最老的朋友恰恰是些我可以说一点儿都不了解的人。

文中有两个伯顿

伦尼·伯顿是炮灰，作用为揭示爱德华·海德·伯顿表里如一下的另一面。

伦尼祈求一份工作，爱德华同他约定完成相当里程的游泳即可给与工作。

我们握了手。我祝他好运，随后他就离开了。那天上午我有不少事要办，勉勉强强才在十二点半来到垂水湾。不过我没必要那么着急；他压根儿就没出现。”

“他在最后一刻打退堂鼓了？”我问。

“不，他没打退堂鼓。他的确开始游了。但他的身子骨肯定是让饮酒和放浪生活给毁了。灯塔周围的急流完全超出了他的应付能力。我们两三天都没找到尸体。”

有那么一两分钟我什么话都没说。我感到有点儿震惊。随后我问了伯顿一个问题。

“当你提出要给他一份工作的时候，你知道他会淹死吗？”

他温和地轻轻笑了几声，那双友善而坦诚的蓝眼睛看着我。他用一只手摩挲着他的下巴。

“不过，我的办事处当时并没有空缺啊。”

爱德华仍旧友善而坦诚。并未刻意隐藏什么

或许，根本无需隐藏，半点也谈不上残忍。

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伪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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