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在中国玉雕史上占据着重要题材的瑞兽,可能很多爱好古玉的人一听到瑞兽之类的词语一般都会想到麒麟、貔貅、凤凰、螭龙之类的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动物形象,而我们今天要讲这个瑞兽有其他的瑞兽不同,它是真实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动物,而且我们现在依然可以看到它,它就是——鹿。
梅花鹿
商代晚期 玉鹿
关于鹿这种题材的文物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鹿最初被升华为艺术题材时多出现在原始先民们的记事性岩画上面,原始先民用粗旷的笔触清晰而又遒劲的将捕获的鹿画在了岩石上,用于计数。因为鹿时原始先民们主要的食物来源之一,并且相对于其他兽类来讲相对比较温顺的缘故,原始先民们对鹿产生了好感。
岩画中的鹿
因为先民们对鹿渐渐有了好感,于是就出现了这件文物。这是一件仰韶文化半坡遗址出土的彩陶盆,在这件彩陶盆上绘有四只奔跑的鹿,而这件彩陶盆也因此被称之为“鹿纹彩陶盆”。鹿纹彩陶盆上奔跑状鹿的图案的出现恰好印证了,先民们对鹿的定义已经超出食物的范畴先民们开始对鹿有了情感和精神的寄托,于是鹿的形象开始成为了一种艺术表现手法。仰韶文化半坡遗址出土的这件彩陶盆的出现间接的证明了鹿由普通动物向瑞兽转化的趋势。
鹿纹彩陶盆
除去以上这两种最原始的表现手法之外,用玉料雕琢鹿形相对与玄鸟、大象、鸮、龙等形象要晚很多年。玉雕鹿最早出现在商代。商代雕刻的玉鹿主要有鹿头形玉饰和鹿形玉佩这两种。而今天我们就从商代玉雕鹿一直讲到清代玉雕鹿,主要来讲述各个时期玉雕鹿在形态和制作工艺上的变化。
商代 玉雕鹿
首先,要讲玉雕鹿,我们就必须要知道玉鹿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在古人心目中,鹿是一种瑞兽,而且是一种现实存在的瑞兽,并且鹿茸和鹿血都是中药中重要的药物或补品,而鹿肉又十分鲜美,所以基于以上这些因素所以鹿在传统文化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譬如说:每逢过年家家户户张贴门画时福禄寿题材的门画中一定少不了鹿;其次就是寿星的坐骑也是一只鹿,因此鹿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就变成了祥瑞之兆的代表。
西周 玉雕鹿
在《宋书·符瑞志》中记载:“白鹿,王者明惠及下则至。”这句话又将白颜色鹿的出现上升到检验君王明惠与否的高度。除此之外敦煌壁画也有关于鹿的形象(敦煌九色鹿的壁画故事);因此古人认为鹿为纯善禄兽,又因为“鹿”与“禄”谐音,所以鹿又有了加官进禄、福禄双至、权力显赫的寓意。
玉雕鹿
在知道鹿在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寓意之后,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在古代玉器、画作甚至于官服中会有大量的刻有、绘有或绣有鹿纹图案的文物了。这些出现在玉器或者画作上鹿的造型(官服上的造型比较统一也较为严肃,属于鹿纹图案中的个例)千姿百态,灵动活泼,丰富多彩,或卧或立,或奔跑于山间绿野,或漫步于林间树下,皆秀美温婉、自然生动、雅致可爱。
西周晚期 玉鹿
通过上文我们知道玉器中的鹿纹最早出现于商代,以后各代会因为雕刻技术的发展、文化观念的变化而随之调整,它们虽各具时代特征,但整体而言其风格与商代的玉鹿一脉相承。总之玉雕鹿的出现和发展是国人崇尚和喜爱鹿文化和鹿纹装饰纹样的体现。同时玉雕鹿深受人民的喜爱也从侧面反映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玉雕鹿
言归正传,我们先从商代玉鹿造型入手。首先来讲商代玉鹿的造型结构比较简单,以片状的玉雕鹿居多,圆雕比较少。体型相对较小(这与商代制玉工具的落后,玉料资源稀缺、制玉技艺多被用来制作礼器有很大的关联)。商代玉雕鹿通常腿比较短,身体呈直立回首状顾盼状。刻意的突出鹿角、鹿耳以及鹿的眼睛,至于鹿的其他部位都采用简略的表达方式一带而过,仅具其形。
商代玉雕鹿
就鹿角而言,商代玉雕鹿的鹿角分为三种,第一种属于没有角的幼鹿;第二种为鹿角比较舒朗呈枝杈形的正值发育期的青年鹿的鹿角,第三种是双角较密且对分,角或对称或不对称(鹿角对分较密属于成年雄性鹿,至于为何有的鹿角对称有的鹿角不对称,这就与成年鹿通过打斗争取配偶权有很大的关系了,这也足以体现商朝人对大自然中动物习性观察的仔细,也从侧面说明了商代狩猎依然是人民主要的谋生手段之一)。
玉雕鹿
商代玉雕鹿的眼睛按照制作工艺的不同可分为小圆眼、臣字眼、菱形眼、橄榄形眼等(这几种形态的眼睛通用于商代所有的动物眼睛的雕刻上包括玉舞人的眼睛雕刻也是如此),并且这些鹿眼大都是由阴线刻划而成。阴刻线起首较细浅,中间深且宽。商代玉雕鹿的躯体上大多数没有纹饰,如果有也就是刻几条阴刻线作为身体肌肉组织的分界线,用于将躯体和四肢分开。并且商代玉雕鹿大多属于配饰,身体上会有穿孔,商代人通过穿孔穿绳子的方法将玉雕鹿戴在脖颈间,一般而言商代玉雕鹿的穿孔多在颈部和臀部这两处。
人物与鹿玉坠
通过商代的发展与演化之后,周代的玉鹿在商代玉鹿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就形状而言周代玉鹿也多为片状,身体部位光素无纹,较商代而言鹿的身躯之上都会有几条简洁的轮廓线,体型也一般比商代的略大。可能是因为制玉技术的发展周代玉鹿的造型更加丰富,有回首、前视、栖息、伏卧、奔跑、站立等各种造型。
先秦时期 玉鹿
在表现形式上更加的丰富,周代玉鹿气宇昂然,姿态优美,制作的刀法爽健有力,玉鹿表面也被磨制的比较细腻。鹿一般被制作成大耳、大眼,角的枝杈的表现形式也基本固定成像小树一样直立头顶,当然也会有对称和不对称鹿角两种,其中不对称的长角相对较多。足粗蹄大,躯体较肥壮。但其身体与长角相比,常有头重脚轻的感觉。也属于佩戴的装饰物,有穿孔,穿绳佩戴于脖颈处,其穿孔和商代相同也多在颈部或臀部。
玉鹿首 商晚期
春秋战国时期,玉鹿的形象沿袭西周特征,与西周玉鹿相比,此时的鹿角以单角为主,造型为分叉很多的大独角,其眼形为带梢圆眼,眼珠稍稍外凸,并且开始在玉雕鹿的颈部、腹部、小腿等处会用细小短阴线表示茸毛,并且在卧鹿的身上出现了不规则状的圆圈纹。玉鹿姿态也比较单一以站立式和跪卧式为主,并且创新出奔跑式的玉雕鹿。
玉鹿 春秋战国
汉代玉鹿的最大特点是有了梅花鹿的形象,并且汉朝可能因为受到“赵飞燕”瘦腰细腿的审美影响,此时期玉鹿消瘦苗条,腿部细长,呈奔跃姿态。南北朝时期的玉鹿在继承汉代瘦鹿、细长腿、奔跃姿态的基础上,在玉鹿的身上加上了卷草纹和云气纹等,并且还会在鹿的腮部刻画五六道短小阴刻线,以增强鹿首的面部美感。
汉代玉鹿
唐宋辽金元时期,玉鹿又被赋予新的题材。这段时期因为制玉工艺的大发展使得圆雕玉卧鹿较为常见,这种圆雕玉鹿既可作摆饰,又可作文房镇纸,所以兼具实用与艺术性的圆雕玉鹿成为了上层社会的王孙贵胄、文人墨客们的新宠。还有就是辽金元时期的“秋水玉”的出现和大力开采,使得玉料充沛,并且加入了北方少数民族的文化题材,表现女真族秋季狩猎、射虎捕鹿情景的玉器开始大量出现,图案为山石、柞树,有的虎鹿并存,有的双鹿为伴,有的柞树藏虎,最常见的还是山林群鹿图,在雕琢手法上,常留玉皮巧做秋色。到元代,“秋山玉”逐渐演变为福鹿图案,其影响一直波及到明清。
辽金时期 玉驯鹿
到了明清,玉器的吉祥图案大量流传,很多吉祥图案含谐音隐喻之意,表达美好的愿望。鹿谐“禄”,意为高官厚禄,雀鹿意为“爵禄”,蝠鹿隐“福禄”。明代玉鹿多为圆雕作品,清代玉鹿的躯体比明代丰满圆润,其形象更加图案化,阳纹线明显,特别是眼圈都用阳线雕刻,圈内斜磨,以突出眼珠。精致的玉鹿大都用白玉料,刻纹纤细,凸显出肌肉、骨骼的结构,磨光技法高超,不留刻痕。
圆雕明代玉鹿
玉鹿 清代
总之,笔者认为鹿这种温顺而且兼具药用价值和美食养身价值的动物,能够在爱吃而且会吃的中国活下来,并且成为了瑞兽这不得不归功于文化!
刘不语大概自己也不知道,有一天居然会被砗磲国红家的人找上门来,为的还是所谓的“报仇”一事。砗磲国这个独立与海外的岛国,与大陆并无过多的交往,岛国内并无国王,而是有青赤黄白黑五大家共同组成了贵族会议,来决断岛内事务。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赤家家主洪任秋更是因为德高望重,多次担任了贵族会议的首席。但也差不多就是十几年前的事,五大贵族之间嫌隙渐生,赤家与黑家建议增加有普通人和海妖组成的新团体海家,来共同列席贵族会议,但是黄家和白家则是持坚决反对的意见,认为贵族会议的高贵性不能容许毫无贵族教养可言的百姓与海妖来列席,青家则双方都不得罪,在其中斡旋利益,丝毫不表达自己的立场。而刘不语,也就是在这个矛盾到了十分尖锐的时候,到访了砗磲国,与当时的红家家主洪任秋有过一番长谈,内容不得而知,但是红家上下都知道,这个来路神秘的年轻男人离开后不久,洪任秋自杀了。
也许一个洪任秋的身死,并不能化解双方的矛盾,但是确确实实的,延缓了岛内战争的到来,而这个是不是这个年轻巫师杀了洪任秋,变成了五大贵族内部的一大密辛。如今,世婕的突然出现要取他刘不语的性命来给洪任秋复仇,刘不语知道,也许有一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便将传送门开到了吴钟隐的宅子里。
这位当朝宰相讪讪的笑道:“有急事请求钟隐姑娘相助,便是冒昧来访。”
吴钟隐表情玩味,看着血迹斑斑的刘不语揶揄道:“若是借浴室便请回吧。”
刘不语连忙摆摆手,指着世婕说:“其实是为了这位姑娘的事,她是砗磲国红家的红武士,世婕。”
吴钟隐神色一敛,打量了一下这个表情木然,身旁地上还有一长一短两把刀的女子,对刘不语问道:“你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应该没有,那件密谋除了红家家主,就还有一个已经作古的老皇帝知道,这个红武士,应该只是单纯的死士杀手,为主报仇。”刘不语略微沉思后说道,他这个巫师,宰相有太多不可告人的谜团和谋划了。
吴钟隐站起身,走到世婕身边蹲下,拿起那枚吊坠细细打量,当年刘不语赴砗磲国,除了鲲随行之外,这位刺客榜的大探花也一同前往,对于洪任秋最后与刘不语的密探,她也是毫不知情,也许鲲可以知道一二,但是也未曾透露出来,每当问起,都被鲲的插科打诨给糊弄过去。这个吊坠,吴钟隐也是见过的,这个世婕曾是洪任秋的护卫队“红武众”的队长,实力有五品入境,这个吊坠,便是洪任秋的夫人对她的赏赐,洪任秋自杀后,世婕就一直是洪任秋的儿子洪十力的部下,也一直保护着洪任秋的遗孀洪老夫人。这次世婕孤身入玉鹿,为杀刘不语,也许砗磲国那边的情况,真如刘不语所料已经进入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情况。
“世婕,还认得我吗?”吴钟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看着她渐渐恢复的眼神问道:“我们十年前见过,在砗磲国。”
世婕定睛一看,认出了是当年拜访洪任秋的吴姐姐,当下眼圈一红便哭出声来说道:“吴姐姐,刘不语,杀了洪老夫人!”
刘不语听完之后只觉得十分惊讶,自己杀了洪老夫人?这怎么可能,自从十年前离开砗磲国回到大陆,他再也没有踏足过砗磲国的土地,当下便问道:“洪老夫人是我杀的?这是怎么回事?”
世婕一听更加气愤,瞪着有些哭红的眼睛说道:“一个月前的早上,我像往常一样陪着洪老夫人到竹林码头迎接出海归来的少主洪十力的座船,不料,少主刚刚与洪老夫人相见,便有一黑袍巫师从水手中闪身而出,突然袭击了少主和洪老夫人,那人的脸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混账巫师!”
刘不语听完更加迷惑,一个月前,那个时候自己就待在玉鹿帝城,哪里都不曾去过,更不可能去砗磲国行刺洪十力和洪老夫人。当下便说道:“一个月前我就在玉鹿帝城,有史官记录为证,世婕姑娘若是不相信我,可随我到玄部一查便知。”
玉鹿王朝的政治体制遵循自皇帝以下的三省七部制,除了立户礼兵刑工六部,还增添了管理妖怪和巫师事务的玄部,现任玄部尚书齐山城在位十五年有余,将玉鹿上下妖怪异士打理的井井有条,刘不语成为玉鹿丞相后,为了表明自己对于王朝的忠心,主动将自己也纳入玄部巫术司的名册之中,日常去向,巫术的使用都受到玄部监督。
吴钟隐看了看世婕,对着刘不语低声说:“你当玄部是你家后花园吗,说查看就查看,齐山城也一直在找机会取代你成为新的王朝大巫师,你这样是想授人以柄?”
刘不语两手一摊说道:“洪老夫人与我有恩,如今出了这等无妄之灾,我定然是要解决掉世婕姑娘乃至整个红家对我的怀疑,才好为洪老夫人将凶手绳之以法。”
说罢,刘不语从袖中将三枚还带着血的镇魂钉交给世婕,此时他身上的伤口也逐渐的愈合了几分,在治疗巫术的加持下,脸色也逐渐好转起来。刘不语独自行走大陆几十载,了解学习到众多不为人知甚至是认为早已因缺少材料而不能施展的巫术,挡下世婕那一刀的,就是其中之一,龙化术-鳞化皮肤。光是要施展一次需要的龙鳞就是一大难题,更不必说要求懂得古龙语言的释放咒语了,刘不语将这法术作为自己的保命底牌,保护了自己的数处要害部位,挡下了镇魂钉和斩击,才能有接下来的灵气来使用传送巫术和治疗巫术。
吴钟隐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理由,有些无奈的扶额道:“算了算了,那就由我晚上带这个姑娘摸进去吧,正好我也有点东西想去玄部里找找。
“嗯?”刘不语立刻警惕起来:“你不会又接了什么订单去找目标的资料?”
吴钟隐拉起世婕的手往偏院走去:“就准你那个鲲朋友在雷阳关自由活动,不准我出去透透气?刘大人自己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吧。”
世婕担心这么一走怕是让这个混账巫师在给溜走,当下便拼命摇头,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对准了刘不语说道:“不劳吴姐姐了,我在这里就结果了他,一了百了,之后便任由玄部处置。”
看着这个有些倔强的世婕,吴钟隐叹了口气说:“当下事实不清,你要为主公报仇我不管你,但是若是滥杀无辜,岂是你主公在天之灵愿意见到的?放心,倘若真是这巫师所为,我亲自帮你捉他回来。”
世婕看着渐行渐远的刘不语,又看了看温柔笑意的吴钟隐,只得答应下来,眼神也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刘不语的背影。
刘不语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着,这一切,似乎来得也太过巧合了,四方国献宝的同时就有人来暗杀自己,还是和自己千丝万缕联系的砗磲国红家。如今鲲在雷阳关尚未回来,倘若他也遭遇了类似的袭击,那么一切也许就说得通的,想到这里刘不语从袖口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木质人像,“赋灵术-传令使”。
自鲲和贺新郎的交手开始,距离天亮不过数个时辰,两人却已经将整个黑霜草原,玉鹿王朝和华羽王朝三国交界的地方打了一个来回,战线绵延数千里,一度掠至华羽北公爵的封地边缘,距离黑霜草原最西面的黑马部落草场不到百里,贺新郎七道紫符已有两道化为金符,鲲自己的昂扬态所产生的白色纹路也逐渐发红,等到东方逐渐露出鱼肚白时,两人终于重新站在了野菜沟的那块两人第一次相遇的空地上,鲲捏了捏发酸的双臂说道:“鸿明真人的七星符,以七金符为最,我看我们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就这样算了吧,都回去歇一歇,改日再打。”
贺新郎周围七道符箓环绕四周,经过两人的这场大战,野菜沟附近百里的所有灵气被吸纳一空,没有数年的光景难以恢复,不过这一晚的转战,也成功将鲲牵制在自己身边,此时天色逐渐明亮,雷阳关那边的计划也应该差不多进行顺利,剩下的就看自己那个笨徒弟能不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鲲趁着贺新郎沉吟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些身上的状况,先前在大阵中后者留在自己身上数道七星符,虽然已经完全收回,但是那道咒文还在,在逐渐的吸纳自己的灵气。起初鲲并没有在意,鸿蒙劲本身就是源源不断的灵气法门,进入昂扬态后更是有取之不尽的灵气储备,也就没有过于在意,只是经过这一整晚的大战后,鲲却发现自己的灵气运转逐渐缓慢,仿佛一条大河突然被凭空出现的水坝所组,如今贺新郎若是再多出一道金符,自己恐怕就会难以以应付,而被这数道咒文封锁的灵气也难以支持自己进入第二道禁制。“真不亏是符箓大师啊”,鲲在心里默默感慨道,“好一个贺家天骄!”
“既然鲲先生已经难以进入第二道禁制,再打下去未必尽兴,不如就此作罢,下次在与贫道好好切磋一番。”贺新郎此时十分肯定,自己的七星锁灵已经在鲲的身上生效,短时间内鲲是不可能在调动更多的灵气供他进入更高的实力层面,自己的任务可以说是圆满的完成了,当下大袖一摆便要作揖告辞。
鲲眼见这牛鼻子老道要跑,身形一闪说道:“要走可以,托娅留下!”当下又是一股拳风向着贺新郎冲去,直取后者的面门。
这位巫师之王再一次显示了自己在巫术上的极高造诣
“戒律-苦难凡间的裂缝”
“戒律-绝望闪光”
“戒律-黑色假面无泪”
“戒律-剧毒罗网”
“戒律-折越之桥”
“戒律-修罗火”
“戒律......”
连续的众多高阶巫术将鲲装进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背后还有数个强力巫术封堵后路确保鲲不会强行终止进攻离开。令人眼花缭乱的巫术炫光之后,鲲彻底被贺新郎从野菜沟丢入了一个充满虚无的空间裂缝里面,而同时,贺新郎也从打开的穿界门离开了这个小山沟,整个过程甚至贺新郎都没有认真地去吟诵巫术语言。这个雷阳关外的小山沟,经过一晚的风波,终于重归了平静,鲲与贺新郎在昨晚的大战也被后人称为造化仙人之战,两人转战千里,夷平大山十六座,雷阳关外的三十年内再无高阶妖怪出现。
另一方面,华轩带着沐瑛火速赶回雷阳关,终于是在即将天亮时登上了雷阳关的城墙,有些士兵以为是探子等城,深夜放哨的哨兵抹了一把脸,给身边的士卒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从前后包抄这个突然等城还带着个小女孩的奇怪男人,王柳握紧了几分的手中的长刀,这柄玉鹿王朝边军的制式长刀曾经帮他斩下十七个贼人的头颅,此刻,刀柄上干燥编织物带来的触感混入了一些潮湿,他告诉自己是早上的薄霜,慢慢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华轩剑圣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身边有不下十道的杀气,实力达到他这样的层次,感知到一群根本不入品境的寻常兵卒实在是过于简单,更何况这些边军身上的杀伐冷冽的气息也使得他们的位置如黑暗中的烛火一般显眼。沐瑛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尸婴的体质使她对于阴物邪祟十分敏感,而对常见的人类反而显得有些和寻常少女一般,丝毫不见敏锐的探知能力。
一声令下,从四个方向同时跳出四个身材魁梧的边军,大喊道:“擅闯城墙,格杀勿论!”
一位大汉挥舞着狼牙棒封住了华轩的背部,左右两杆长枪从刁钻的死角直取华轩腋下和肋部,面前的王柳拔出腰间出生入死的长刀向着华轩面门力劈而下,有条不紊的战术设计和迅速反应的阵型,使得华轩对陈临溪的带兵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位玉鹿最新提拔的边关八大将,也是最年轻的边关大将,朝野内对这个一路绿灯升迁的新贵,还是怀疑多于信任,拉拢与打压并重。但是这位年轻的将军能够不闻内外闲话低头做事,已经实属不易。
就在四方杀招并至华轩之前,一杆长枪飞至将华轩背后的狼牙棒提前击落,华轩放开准备“黯流”出鞘的手掌,抱着沐瑛向后以一个仰倒的姿势向后掠去躲开了配合巧妙的四人杀阵。待到闪出之后,华轩定眼一看帮助解围的长枪,枪长九尺三寸,枪杆通体墨绿色,枪头不似边军常用铁枪闪烁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发出一种惨白惨白的石头一样的色泽,散发出阵阵不知名的寒气,枪刃两边各有两个反曲的小钩,整体透露出一种令人十分诡异的感觉,正是雷阳关大将陈临溪的兵器“陷阵士”!
“王柳!不得无礼,这是华轩剑圣!”陈临溪的焦急声音传来,今天不知怎的,他醒的格外的早,在营区里转转之后决定去看看城墙上的哨兵情况,幸亏赶到的及时,不然这两边哪个受伤了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陈将军。”华轩一拱手说道,身边的沐瑛也有样学样的说道“陈哥哥好!”
“华轩前辈这是?”陈临溪对这个华轩身边的小女孩没什么印象,他曾见过托娅的画像,无论怎么女大十八变也不会如这个一般,沐瑛身为尸婴,自身阴气集中,李池麟用特定的玉佩压制其体内的阴气令其不外泄,让沐瑛白天出门也不会觉得如何别扭,但是她的眉宇之间还是能看见隐约的阴气流露。陈临溪的“陷阵士”是取自阴间的千年冤魂木做杆,用鬼门关的门槛石打磨后作为枪头,数万年的阴气怨气使得这块门槛石坚固异常远超凡间金铁,最后用锤散枉死厉鬼怨气的大锤将二者融合,铸造了这柄本不属于阳间的“鬼器”。机缘巧合之下被鲲所得,又转赠给了陈临溪。后者在这把兵器的帮助下,对于阴物有着非凡的直觉,他可以肯定,这个阴气阵阵的小女孩绝对不可能是狮牙部落的掌上明珠托娅。
“这是鲲的朋友的弟子,昨晚我们遭遇了鸿明真人贺新郎,鲲让我迅速返回雷阳关,恐有大事发生。”华轩简单的把昨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陈临溪听的是又惊又奇,本以为已经将雷阳关方圆百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他,今天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谜团是他也未曾接触到的,当下对鲲和华轩又多了几分敬意。
“华轩大人说雷阳关有大事发生,到底是所谓何事?”陈临溪将“陷阵士”重新握在手中,对华轩问道,他觉得能让华轩剑圣亲自赶回报信一定不是简单的小打小闹。
“这我也不清楚,他当时和贺新郎在念叨着丢东西,佳兵者什么的,是担雷阳关丢什么兵器物件吗?”华轩沉吟片刻说道:“雷阳关可曾收藏什么神兵利器?”
陈临溪一抖“陷阵士”的枪头说:“整个雷阳关据我所知,只有我这把石头枪忝为神兵利器,也算得上能被贺新郎这样的高人想起了,其他的虽可称得上是精良但达不到的这个层次,而且‘陷阵士’由我一直亲自保管,也不可能出现失窃的情况。”
华轩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那托娅的哥哥可是在此?”
“是啊,我刚才还到医官那里看了他,还是没有醒过来,随军的医官白正还给他换了遍药。”陈临溪连忙答道:“华轩大人是觉得巴雅尔他......”陈临溪不敢在想下去了,此人若是死在雷阳关,他就算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急忙前头带路和华轩沐瑛赶往医官处。
待到白正的医馆门口,沐瑛吸了吸小鼻子数道:“里面有人死了。”
陈临溪脸色一沉,一脚踢开了医馆的大门,冲入巴雅尔修养的房间,此时,这个年轻的黑霜草原小伙子,已经完全断绝了生机,沐瑛简单查看后回头对着华轩二人说:“死了,连魂魄都没了。”华轩脸色也不好看,蹲下查看巴雅尔的伤口,并排的三个带血孔洞,中间大两边小,伤口周围还有细小的白霜使得血液凝结没有流淌出很多,两个小孔洞周边还有一点被勾烂的不规则破损,一切的痕迹和尸体上残留的阴气,都指向了陈临溪的兵器,“陷阵士”!
“这......华轩大人,这绝对不是末将所为!末将稍早些前来的时候,此人尚未如此,医官白正也可佐证。”陈临溪立刻抱拳道,此人确确实实死在了雷阳关,如若不能得到一个解决给黑霜一个交代,接下来会死很多人,造成摩擦甚至撕毁双方的和平协议也说不定。
华轩没有理会陈临溪的话,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馆,除了白正还有什么人能接触巴雅尔?”
“半个时辰前,医馆离末将军营并不远,末将查看完巴雅尔后就遇到了华轩大人,而对巴雅尔的治疗也是由我的部下白正亲自负责,此人追随我数年,绝无二心,办事妥帖。”陈临溪连忙说道。
此时沐瑛也抬起头说:“这人的死亡时间也是在半个时辰前。”
陈临溪脸色更加惨白,这样独有的伤口和阴气造成的痕迹,以及没有办法解释的时间,所有线索都指向这个年轻的雷阳大将。
“为今之计,陈将军要迅速找回医官白正,他能证明并不是你痛下杀手。”华轩缓缓说道,他对这个陈临溪并无好恶之感,但是他相信鲲的判断,鲲能将“陷阵士”交给这个年轻人,就一定不会是个难当大用的小人。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陈临溪迅速走出门外,对着王柳一行人说道:“令你带领一标人马,三人之内给我把白正带回来,医馆现在起封闭,任何人不准出入,通告全体城墙哨兵提高警惕取消休假全员轮岗。另外,向永兴,黄合,怀朔,武川四镇发出警告,谨防黑霜草原进军,一有风吹草动迅速禀告,”陈临溪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向霜阳关发信,准备支援。”
陈临溪迅速调整回了那个雷阳大将的冷静与沉着,握紧了紧手中的的“陷阵士”,准备回去和华轩剑圣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却看到有一位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道:“陈将军,黑霜草原来了!是铁鹰部落,还带着之前狮牙部落的一千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