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有可观。亦即是指一定姻缘之完满。端赖於深挚之爱情为基本。即可因之。情深。自不致於计较五美之合。

苟有可观。亦即是指一定姻缘之完满。端赖於深挚之爱情为基本。即可因之。情深。自不致於计较五美之合。,第1张

求的签意思是说如果想要一段婚缘圆满,那么真挚的爱情是基本。当然不要计较什么外在的,主要是看彼此是否情投意合,是否有共同语言和爱好。这才是主要的。就是说其他的外在并不重要,总而言之还是不错的。

意思是仇恨不能让仇恨消弥,只能依靠博爱、宽容才能化解。靠争吵不可能让人接受你的观点。只有靠宽容包容才能达到影响别人的目的。简单的说说一些派出所的事情吧。一些小偷被抓住了,一顿毒打后放出来了,结果呢?小偷出来接着偷。假如派出所的人对这些小偷多一点爱,多一点理解,感化。觉得小偷也是无奈,是因为家里太穷,是因为父母生病等等。给小偷一点钱放了他。小偷没准自己的良心就发现了。觉得再偷就实在对不起派出所的警察了。出来就不偷了。

原文:

道光癸卯闰秋,秋芙来归。漏三下,臧获皆寝。秋芙绾堕马髻,衣红绡之衣,灯花影中,欢笑弥畅,历言小年嬉戏之事。渐及诗词,余苦水舌挢不能下,因忆昔年有传闻其《初冬诗》云“雪压层檐重,风欺半臂单”,余初疑为阿翘假托,至是始信。于时桂帐虫飞,倦不成寐。盆中素馨,香气滃然,流袭枕簟。秋芙请联句,以观余才,余亦欲试秋芙之诗,遂欣然诺之。余首赋云:“翠被鸳鸯夜,”秋芙续云:“红云楼。花迎纱幔月,”余次续云:“入觉枕函秋。”犹欲再续,而檐月暧斜,邻钟徐动,户外小鬟已啁啁来促晓妆矣。余乃阁笔而起。

数日不入巢园,阴廊之间,渐有苔色,因感赋二绝云:“一觉红蕤梦,朝记记不真。昨宵风露重,忆否忍寒人?”“镜槛无人拂,房栊久不开。欲言相忆处,户下有青苔。”时秋芙归宁三十五日矣。群季青绫,兴应不浅,亦忆夜深有人,尚徘徊风露下否?

秋芙之琴,半出余授。入秋以来,因病废辍。既起,指法渐疏,强为理习,乃与弹于夕阳红半楼上。调弦既久,高不成音,再调则当五徽而绝。秋芙索上新弦,忽烟雾迷空,窗纸欲黑。下楼视之,知雏鬟不戒,火延幔帷。童仆扑之始灭。乃知猝断之弦,其谶不远,况五,火数也,应徽而绝,琴其语我乎。

秋芙以金盆捣戎葵叶汁,杂于云母之粉,用纸拖染,其色蔚绿,虽澄心之制,无以过之。曾为余录《西湖百咏》,惜为郭季虎携去。季虎为余题《秋林著书图》云:“诗成不用苔笺写,笑索兰闺手细钞”,即指此也。秋芙向不工书,自游魏滋伯,吴黟山两丈之门,始学为晋唐格。惜病后目力较差,不能常事笔墨。然间作数字,犹是秀媚可人。

夏夜苦热,秋芙约游理安。甫出门,雷声殷殷,狂飙疾作。仆夫请回车,余以游兴方炽,强趣之行。永及南屏,而黑云四垂,山川瞑合。俄见白光如练,出独秀峰顶,经天丈余,雨下如注,乃止大松树下。雨霁更行,觉竹风骚骚,万翠浓滴,两山如残妆美人,蹙黛垂眉,秀色可餐。余与秋芙且观且行,不知衣袂之既湿也。时月查开士主讲理安寺席,留饭伊蒲,并以所绘白莲画帧见贻。秋芙题诗其上,有“空到色香何有相,若离文字岂能禅”之句。茶话既洽,复由杨梅坞至石屋洞,洞中乱石排拱,几察俨然。秋芙安琴磐磴,鼓《平沙落雁》之操,归云滃然,涧水互答,此时相对,几忘我两人犹生尘世间也。俄而残暑渐收,暝烟四起,回车里许,已月上苏堤杨柳梢矣。是日,屋漏床前,窗户皆湿,童仆以重门锁扃,未获入视。俟归,已蝶帐蟁橱,半为泽国,呼小婢以筠笼熨之,五鼓始睡。

秋芙喜绘牡丹,而下笔颇自矜重。嗣从老友杨渚白游,活色生香,遂入南田之室。时同人中寓余草堂及晨夕过从者,有钱文涛、费子苕,严文樵、焦仲梅诸人,品叶评花,弥日不倦。既而钱去杨死,焦严诸人各归故乡。秋芙亦以盐米事烦,弃置笔墨。惟余纨扇一枚,犹为诸人合画之笔,精神意态,不减当年,暇日观之,不胜宾朋零落之感。

桃花为风雨所摧,零落池上,秋芙拾花瓣砌字,作《谒金门》词云:“春过半,花命也如春短。一夜落红吹渐漫,风狂春不管。”“春”字未成,而东风骤来,飘散满地,秋芙怅然。余曰,“此真个'风狂春不管’矣!”相与一笑而罢。

余旧蓄一绿鹦鹉,字曰“翠娘”,呼之辄应。所诵诗句,向为侍儿秀绢所教。秀绢既嫁,翠娘饮啄常失时,日渐憔悴。一日,余起盥沐,闻帘外作细语声,恍如秀娟声吻,惊起视之,则翠娘也。杨枝去数月矣,翠娘有知,亦忆教诗人否?

秋芙每谓余云: “人生百年,梦寐居半,愁病居半,襁褓垂老之日又居半,所仅存者,十之一二耳,况我辈蒲柳之质,犹未必百年者乎!庾兰成云:一月欢娱,得四五六日。想亦自解语耳。”斯言信然。

平生未作百里游。甲辰娥江之役,秋芙方病寒疾,欲更行期。而行装既发,黄头促我矣。晚渡钱江,飓风大作,隔岸越山,皆低鬟敛眉,郁郁作相对状,因忆子安《滕王阁序》云:“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殊觉此身茫茫,不知当置何所。明河在天,残灯荧荧,酒醒已五更时矣。欲呼添衣,而罗帐垂垂,四无人应,开眼视之,始知此身犹卧舟中也。

秋月正佳,秋芙命雏鬟负琴,放舟两湖荷芰之间。时余自西溪归,及门,秋芙先出,因买瓜皮迹之,相遇于苏堤第二桥下。秋芙方鼓琴作《汉宫秋怨》曲,余为披襟而听。斯时四山沉烟,星月在水,琤瑽杂鸣,不知天风声环佩声也。琴声末终,船唇已移近漪园甫岸矣。固叩白云庵门。庵尼故相识也,坐次,采池中新莲,制羹以进。香色清冽,足沁肠睹,其视世味腥膻,何止薰莸之别。回船至段家桥登岸,施竹簟于地,坐话良久。闻城中尘嚣声,如蝇营营,殊聒人耳。桥上石柱,为去年题诗处,近为嫔衣剥蚀,无复字迹。欲重书之,苦无中书。其时星斗渐稀,湖气横白,听城头更鼓,已沉沉第四通矣,遂携琴刺船而去。

余莲村来游武林,以惠山泉一瓮见饷。适墨傎开士主讲天日山席,亦寄头纲茶来。竹炉烹饮,不啻如来滴水,遍润八万四千毛孔,初不待卢仝七碗也。莲村止余草堂十有馀日,剪烛论文,有逾胶漆。惜言欢未终,饥为驱去。树云相望,三年于兹矣。常忆其论吴门诸子诗,极称觉阿开士为闻见第一。觉阿以名秀才剃落佛前,磨砖十年,得正法眼藏。所居种梅三百余本,香雪满时,跌坐其下,禅定既起,间事吟咏。有《咏怀诗》云:“自从一见楞严后,不读人间糠粕书。”昔简斋老人论《华严经》云:“文义如一桶水,倒来倒去。”不特不解《华严》,直是未见《华严》语。以视觉阿,伺止上下床之别耶!惜未见全诗,不胜半偈之憾。闻莲村近客毗陵,暇日当修书问之。

夜来闻风雨声,枕簟渐有凉意。秋芙方卸晚妆,余坐案傍。制《百花图记》未半,闻黄叶数声,吹堕窗下.秋芙顾镜吟曰:“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余怃然云:“生年不满百,安能为他人拭涕!”辄为掷笔。夜深,秋芙思饮,瓦铞温暾,已无余火,欲呼小鬟,皆蒙头户间,为趾离召去久矣。余分案上灯置茶灶间,温莲子汤一瓯饮之。秋芙病肺十年,深秋咳嗽,必高枕始得熟睡。今年体力较强,拥髻相对,常至夜分,殆眠餐调摄之功欤?然入秋犹未数日,未知八九月间更复何如耳。

余为秋美制梅花画衣,香雪满身,望之如绿萼仙人,翩然尘世。每当春暮,翠袖凭栏,鬓边蝴蝶,犹栩栩然不知东风之既去也。扫地焚香,喻佛法耳,谓如此即可成佛,则值寺阍黎,已充满极乐国矣。秋芙性爱洁,地有纤尘,必亲事箕帚。余为举王栖云偈云:“日日扫地上,越扫越不净。若要地上净,撇却苕帚柄。”秋芙卒不能悟。秋荚辨才十倍于我,执于斯者,良亦积习使然。

余居湖上十年,大人月给数十金,资余盐米。余以挥霍,每至匮乏,夏葛冬裘,递质递赎,敝箧中终岁常空空也。曾赋诗示秋芙云:“一寒至此怜张禄,再拥无由惜谢耽。箧为频搜卿有意,裈犹可挂我何惭。”纪实也。

丁未冬,伊少沂大令课最北行,余饯之草堂,来会者二十余人。酒次,李山樵鼓琴,吴康甫作擘窠书,吴乙杉、杨渚白、钱文涛分画四壁,馀或拈韵赋诗,清谈瀹茗。惟施庭午、田望南、家宾梅十余人,踞地赌霸王拳,狂饮疾呼,酒尽数十觥不止。是夕,风月正佳,余留诸人为长夜饮。羊灯既上,洗盏更酌,未及数巡,而呼酒不至。讶询秋芙,答云: “瓶罍罄矣。床头惟馀数十钱,余脱玉钏换酒,酒家不辨真赝,今付质库,去市远,故未至耳。”余为诵元九“泥他沽酒拔金钗”诗,相对怅然。是集得诗数十篇,酒尽八九瓮,数年来文酒之乐,于斯为盛。自此而后,踪迹天涯,云萍聚散,余与秋芙亦以尘事相羁,不能屡为山泽游矣。

秋芙素不工词,忆初作《菩萨蛮》云:“莫道铁为肠,铁肠今也伤。”造意尖新,无板滞之病。其后余游山阴,秋芙制《洞仙歌》见寄,气息深稳,绝无疵颠,余始讶其进境之速。归后索览近作,居然可观,乃知三日之别,固非昔日阿蒙矣。昔瑶花仙史降乩巢团,目秋芙为昙阳后身,观其辨才,似亦可信。加以长斋二十年,《楞严》《法华》熟诵数千卷,定而生蕙,一指半偈,犹能言下了悟,况区区文字间乎!昔人谓“书到今生读已迟”,余于秋芙信之矣。

秦亭山西去二十里,地名西溪,余家槐眉庄在焉。缘溪而西,地多芦苇,秋风起时,晴雪满滩,水波弥漫,上下一色。芦花深处,置精蓝数椽,以奉瞿昙,曰“云章阁”。阁去庄里余,复涧回溪,非苇杭不能到也。时有佛缘僧者,居华坞∴斋,相传戒律精严,知未来之事。乙巳秋,余因携秋芙访之,叩以面壁宗旨,如聩如聋,鼻孔撩天,曷胜失笑。时残雪方晴,堂下绿梅,如尘梦初醒,玉齿粲然。秋芙约为永兴寺游,遂与登二雪堂,观汪夫人方佩书刻。还坐溪上,寻炙背鱼、翦尾螺,皆颠师胜迹。明日更游交芦,秋雪诸刹,寺僧以松萝茶进,并索题《交芦雅集图卷》。回船已夕阳在山,晚钟催饭矣。霜风乍寒,溪上澄波粼粼,作皱縠纹。秋芙时著薄棉,有寒色,余脱半臂拥之。夜半至庄,吠尨迎门,回里隔溪渔火,不减鹿门晚归时也。秋芙强余作游记诗,遂与挑灯命笔,不觉至曙。

秋芙有停琴伫月小彰,悬之寝室,日以沈水供之。将归,戏谓余曰:“夜窗孤寂,留以伴君,君当酬以瓣香。无扃置空房,令娥眉有秋风团扇悲也。”

晓过妇家。窗栊犹闭,微闻仓琅一声,似鸾篦堕地,重帘之中,有人晓妆初就也。时初日在梁,影照窗户,盘盘腻云,光足鉴物,因忆微之诗云:“水晶帘底看梳头”,古人当日,已先我消受眼福。

关、蒋故中表亲。余未聘时,秋芙来余家,绕床弄梅,两无嫌猜。丁亥元夕,秋芙来贺岁,见于堂前。秋芙衣葵绿衣,余著银红绣袍,肩随额齐,钗帽相傍。张情齐丈方居巢园,谓大人曰:“俨然佳儿佳妇。”大人遂有丝罗之意。后数月,巢园鼠姑作花,大人招亲朋,置酒花下。秋芙随严君来。酒次,秋芙收筵上果脯,藏帊中。余夺之,秋芙曰:“余将携归,不汝食也。”余戏解所系巾,曰:“以此缚汝,看汝得归去否?”秋芙惊泣,乳妪携去始解。大人顾之而笑。固倩俞霞轩师为之蹇修,筵上聘定。自后数年,绝不相见。大人以关氏世有姻娅,岁时仍率余往趋谒,故关氏之庭,迹虽疏,未尝绝也。忆壬辰新岁,余往,入门见青衣小鬟,拥一粲姝上车而去。俄闻屏间笑声,乃知出者即为秋芙。又一年,圃桥试近,妻父集同人会文,意在察婿。置酒后堂,余列末座。闻湘帘之中,环玉相触,未知有秋关在否。又一年,余行市间,忽车雷声中,帘□疾卷,中有丽人,相注作熟视状。最后一车,似是妻母,意卷帘人即膝前娇女也。又一年,余举弟子员,大人命余晋谒。庭遇秋芙,戴貂茸,立蜜梅花下。俄闻银钩一声,无复鸿影。余自聘及迎,相去凡十五年,五经邂逅,及却扇筵前,剪灯相见,始知颊上双涡,非复旧时丰满矣。今去结缡又复十载,余与秋芙皆鬓有霜色,未知数年而后,更作何状忽忽前尘,如梦如醉,质之秋芙,亦忆一二否?

秋芙谓“元九《长庆集》诗,如土饭尘羹,食者不知有味。惟《悼亡》三诗,字字泪痕,不堕浮艳之习。”余曰:“未必不似宋考功于刘希夷事耳。不然,微之轻薄小人,安能为此刻骨语?”

余读《述异记》云“龙眠于渊,颔下之珠,为虞人所得,龙觉而死”,不胜叹息。秋芙从旁语曰:“此龙之罪也。颔下有珠,则宜知宝。既不能宝而为人得,则唏嘘云雨,与虞人相持江湖之间,珠可还也。而以身殉之,龙则逝矣,而使珠落人手,永无还日,龙岂爱珠者哉?”余默然良久,曰:“不意秋芙亦能作议论,大奇。”

葛林园为招贤寺遗址,有水榭数楹,俯瞰竹石。榭下有池,矩□横架其上。池偏凌霄花一本,藤蔓蜿蜒,相传为唐宋时物,诗僧半颠及其师破林,驻锡于此数十年矣。己酉初夏,积潦成灾,余所居草堂,巳为泽国。半颠以书相招,遂与秋芙往借居焉。是时,城市可以行舟,所交宾朋,无歹中隔。日与半颠谈禅,间以觞咏,悠悠忽忽,不知人间有岁月矣。闻岳坟卖馂馅馒首,日使赤脚婢数钱买之。瞰食既饱,分饲池鱼。秋芙起拊栏楯,误堕翠簪,水花数圈,杳不能迹,惟簪上所插素馨,漂浮波上而已。池偏为梁氏墓庐,庐西有门,久鞠茂草。庐居梁氏族子数人,出入每由寺中。梁有劣弟,贫乏不材。余居月惊,阅墙之声,未歇于耳。一日,余行池上,闻剥啄声。寺僧方散午斋,余为启扉。有毡笠布衣者,问梁某在否,余为指示。其人入粱氏庐,余亦闭门。半颠知之,因见梁,问来者云何,梁曰:“无之。”相与遍索室中,不得。惟东偏小楼,扃闭甚固,破窗而入,其弟已缢死床上矣,乃知叩门者缢死鬼耳!自后鬼语啾啾,夜必达旦,梁以心恇迁去。余与秋芙虽恃《楞严》卫护之力,而阴霾逼人,究难长处。时水潦已退,旋亦移归草堂,嗣闻半颠飞锡南屏。余不过此寺又数年矣,未知近日楼中,尚复有人居住否?

枕上不寐,与秋芙论古今人材,至韩擒虎。余曰:“擒虎生为上柱国,死不失为阎罗王,亦侥幸甚矣。”秋英笑曰:“特张嫦娥诸人之冤,无可控告,奈何?”

大人晚年多疴,余与秋芙结坛修玉皇忏仪四十九日。秋芙作骈俪疏文,辞义奥艳,惜稿无遗存,不可记忆。维时霜风正秋,瓶中黄菊,渐有佳色。夜深钟磐一鸣,万籁皆伏。沈烟笼罩中,恍觉上清官阙,即现眼前,不知身在人世间也。

秋芙所种芭蕉,已叶大成阴,荫蔽帘□。秋来雨风滴沥,枕上闻之,心与俱碎。一日,余戏题断句叶上云:“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明日见叶上续书数行云:“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字画柔媚,此秋芙戏笔也,然余于此,悟入正复不浅。

春夜扶鸾,瑶花仙史降坛,赋《双红豆》词云:“风丝丝,雨丝丝,谁使花粘蛛网丝?春光留一丝。 烟丝丝,柳丝丝,依与红蚕同有丝。蚕丝依鬓丝。”又《贺新凉》赠秋芙云:“久未城西过。料如今、夕阳楼畔,芭蕉新大。日日东风吹暮雨,闻道病愁无那。况几日妆台梳裹。纸薄衫儿寒易中,算相宜还是摊衾卧。切莫向,夜深坐。西池已谢桃花朵。恁青鸾、天天来去,书儿无个。一卷楞严应读遍,能否情惮参破?问归计甚时才可?双凤归来星月下,好细斟元碧相称贺。须预报,玉楼我。”甲辰岁,仙史曾降笔草堂,指示金丹还返之道,故有“久未西城过”之语。

忆戊申秋日,寄秋芙七古—首,诗云:“干萤冷贴屏风死,秋逼兰釭落花紫。满床风雨不成眠,有人剪烛中霄起。风雨秋凉玉簟知,镜台钗股最相思。伤心独忆闺中妇,应是残灯拥髻时。髻影飘萧同卧病,中间两接红鲂信。病热曾云甘蔗良,心忪或藉浮瓜镇。夜半传闻还织素,锦诗渐满回文数。可怜玉臂岂禁寒,连波只悔从前错。从前听雨芙蓉室,同衾忆汝初来日。才见何郎卺合双,便疑司马心非一。鸿庑牛衣感最深,春衣典后况无金。六年费汝金钗力,买得萧郎薄幸心。薄幸明知难自避,脱舆未免参人议。或有珠期浦口还,何曾剑忍微时弃。端赖鸳鸯壶内语,疏狂尚为鲰生恕。无端乞我卖薪钱,明朝便决归宁去。去日青荷初卷叶,罗衣曾记箱中叠。一年容易到秋风,渡江又阻归来楫。我似齐纨易弃捐,怀中冷暖仗人怜。名争蜗角难言胜,命比蚕□岂久坚。莫为机丝曾有故,蛾眉何人能持护?门前但看合欢花,也须各有归根树。树犹如此我何堪,近信无由绮阁探。拥到兰衾应忆我,半窗残梦雨声参。雨声入夜生惆怅,两家红烛昏罗帐。一例悲欢各自听,楚魂来去芭蕉上。芭蕉叶大近窗楹,枕上秋天不肯明。明日谢家堂下过,入门预想绣鞋声。”此稿遗佚十年,枕上忽忆及之,命笔重书,恍惚如梦。

晚来闻络纬声,觉胸中大有秋气。忽忆宋玉悲秋《九辩》,击枕而读。秋芙更衣阁中,良久不出。闻唤始来,眉间有秋色。余问其故,秋芙曰:“悲莫悲兮生别离,何可使我闻之?”余慰之曰:“因缘离合,不可定论。余与子久皈觉王,誓无他趣。他日九莲台上,当不更结离恨缘,何作此无益之悲也昔锻金师以一念之誓,结婚姻九十余劫,况余与子乎?”秋芙唯唯,然颊上粉痕,已为泪花污湿矣。余亦不复卒读。

秋芙藏有书尺,为吴黟山所贻。尺长尺余,阔二寸许。相传乾隆壬子,泰山汉柏出火自焚,钱塘高迈庵拾其烬余,以为书尺,刻铭于上。铭云:“汉已往,柏有神。坚多节,含古春。劫灰未烬兮,芸编是亲。然藜比照兮,焦桐共珍。”

开户见月,霜天悄然,固忆去年今夕,与秋芙探梅巢居阁下,斜月暧空,远水渺口,上下千里,一碧无际,相与登补梅亭,瀹茗夜谈,意兴弥逸。秋芙方戴梅花鬓翘,虬枝在檐,遽为攫去,余为摘枝上花朴之。今亭且倾圮,花木荒落,惟口娥有情,尚往来孤山林麓间耳。

秋芙好棋,而不甚精,每夕必强余手谈,或至达旦。余戏举竹坨同云:“簸钱斗草已都输,问持底今宵偿我?”秋芙故饰词云:“君以我不能胜耶?请以所佩玉虎为赌。”下数十子,棋局惭输,秋芙纵膝上口儿搅乱棋势。余笑云:“子以玉奴自况欤?”秋芙嘿然。而银烛荧荧,已照见 桃花上颊矣。自此更不复棋。

去年燕来较迟,帘外桃花,已零落殆半。夜深巢泥忽倾,堕雏于地。秋芙惧为口儿所攫,急收取之,且为钉竹片于梁,以承其巢。今年燕子复来,故巢犹在,绕屋呢喃,殆犹忆去年护雏人耶?

同里沈湘涛夫人与秋芙友善,赠以所著诗词属为删校。中有句云:“却喜近来归佛后,清才渐觉不如前。”因忆前见朱莲卿诗,有“却喜今年身稍健,相逢常得笑颜生”之句,两“喜”字用法不同,各极沉痛。莲卿近得消渴疾,两月未起,霜风在林,未知寒衣曾检点否?

斜月到窗,忽作无数个“人”字,知堂下修篁解箨矣。忆居槐眉庄,庄前种竹数弓。笋泥初出,秋荚命秀娟携鸦嘴锄,口数筐,煮以盐菜,香味甘美,初不让廷秀煮笋经也。秀娟嫁数年,如林中绿衣人得锦绷儿矣。惟余老守谷中,鬓颜非故,此君有知,得无笑人?

虎跑泉上有术樨数株,偃伏石上,花时黄雪满阶,如游天香国中,足怡鼻观。余负花癖,与秋芙常煮茗其下。秋芙攒花簪鬓,额上发为树枝捎乱,余为蘸泉水掠之。临去折花数枝,插车背上,携入城口,欲人知新秋消息也。近闻寺憎添植数本,金粟世界,定更为如来增色矣。秋风匪遥,早晚应有花信,花神有灵,亦忆去年看花人否?

宾梅宿予草堂,漏三下,闻邻人失火,急率仆从救之。及门,已扑灭矣。惟闻空中语云:“今日非有力人居此,此境几为焦土。”言顷,有二道入与一比丘自天而下。道人戴藕华冠,衣蟠龙口口之袍。其一玉貌长髯,所衣所冠皆黄金色。比丘踵道人之后,若木若讷。藕冠者曰:“吾名证若,居青城赤水之间,访蒋居士至此。”与长须道人拂尘而歌,歌长数千言,未暇悉记。惟记其末句云:“只回来巧递了云英密信,那裴航痴了心,何时得醒?若不早回头,累我飞升。醒,醒,醒,明日阴晴难信。”歌竟而逝。趋视之,则星月在户,残灯不明,惟闻落叶数声,蘧然一梦觉也。既旦,告予,予曰:“余家断杀数十年,而修鸿宝之道六七载,至今黄口飞腾,犹少返还之诀。岂仙师垂悯凡愚,现身说法欤?歌中曰“云英”,云英者,岂以余闺房之缘,未解缠缚,而讽咏示警欤时予与秋荚修陀罗尼忏数月矣,所谓比丘者,岂观音化身,寻声自西竺来欤?

秋芙病,居母家六十余日。臧获陪侍,多至疲惫。其昼夜不辍者,仅余与妻妹侣琼耳。余或告归,侣琼以身代予,事必手亲,故药炉病榻之间,予得赖以息肩。侣琼固情笃友于,然当此患难之时,而荼苦能甘,亦不自觉伺以至是也。秋芙生负情癖,病中尤为缠缚。余归,必趣人召余,比至,仍无一语。侣琼问之,秋芙曰:“余命如悬丝,自分难续,仓猝恐无以与诀,彼来,余可撒手行耳。”余闻是言,始觉腹痛,继思秋芙念佛二十年,誓赴金台之迎,观此一念,恐异日轮堕人天,秋芙犹未能免。手中梧桐花,放下正自不易耳。

秋夜正长,与妻妹佩琪围棋,三战三北,自念平生此技未肯让人,佩琪年未及笄,所造如此,殆天授耶?佩琪性静默,有林下风,字与诗篇,靡不精晓,自言前身自上清官来。观其神寒骨清,洵非世间烟火人也。今不与对局数年矣,布算之神,应更倍昔。他日谢家堂上,当效楚子反整师复战,期雪曩年城下之耻。

踏月夜归,秋荚方灯下呼卢。座中有人一掷得六么色,余戏为《卜算子》词云:“妆阁夜呼卢,钗影阑干背。六个骰儿六个窝,到底都成对。 借问阿谁赢,莫是青溪妹?赚得回头一顾无,试报说金钮坠。”秋芙见面笑曰:“如此绮语,不虑方子鞭背耶?”

近作小词,有句云:“不是绣衾孤,新来梦也无。”又《买陂塘》后半云:“中门掩,更念荀郎忧困,王瓯莲子亲进。无端别了秦楼去,食性伺人猜准。闲抚鬓。看半载相思,又及三春尽。前期未稳。怕再到兰房,剪灯私语,做梦也无分。”时宾梅以纨扇属书,团戏录之。宾梅见而笑曰:“做梦何以无分?”秋芙笑云:“想新来梦也无耳。”相与绝倒。

《秋灯琐忆》是清代浙江钱塘人蒋坦回忆与爱妻关瑛(即秋芙)生活琐事的散文。其文辞极美,叙事传情栩然哀切,辄催人泪下。秋芙和沈复之妻芸娘被林语堂形容是中国古代最可爱的两个女性。)

就是说,你这个有缘人,如果情深就不要再乎,另一半的五官咋样,才子应该是你,就是说你的样貌不错,是你的优越条件,而且那个女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但是你不能因她有钱就喜欢她,而是要拿出一份真诚的心,就是说,真心实意,疼她爱她宠她,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一样,你的婚姻是因为你们的真心相爱,真诚相待,最终才能修成正果。所以才叫做情深为婚姻的基础。

士可杀不可辱

shì kě shā bù kě rǔ

〖解释〗指士子宁可死,也不愿受污辱。

〖出处〗语出《礼记·儒行》:“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

〖示例〗鏊谓谨曰:‘~。今辱且杀之,吾尚何颜居此。’ ★《明史·王鏊传》

从“士可杀不可辱”到“士可杀亦可辱”

“士可杀不可辱”,是中国人的一种传统信仰。它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成为中华民族战胜各种天灾人祸的精神依托和智慧来源。然而,近代以来,这种信念却逐渐被以各种方式认为地淡化,甚至进行系统的摧残。如今看来,它已经成为一种极为稀缺的社会资源。作为社会的首要阶层,士在维系中国传统社会的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伴随着“士可杀不可辱”这种信仰的迷失,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遭到了严重的干扰和破坏。中华民族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统治者随意杀戮士人固然可怕,统治者公开侮辱士人诚属可耻。最痛心的却莫过于,统治者这种既可怕又可耻的行为,却能够得到举过上下的狂热喝彩。如果一个民族不仅对“士可杀亦可辱”的现象心安理得,而且对此欢欣鼓舞,那么这个民族的前途和希望实在令人担忧。不幸的是,我们的国家确实经历过这种悲惨的历史。然而我们至今仍然在承受着历史的报应。因此,很有必要对此进行一番深刻的反思。

中国很早就有四民社会的说法。考之典籍,首见于《管子》。自战国以下,代有更革,但是血脉相连,士气长存。士,既不同于贵族阶层,也不同于贫民阶层。有“术”之人,才能称为“士”。《说文》解释:“儒,术士之称。”术士,又称“艺士”。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和我们今天所讲的艺术具有很大的差异。艺术包括礼、乐、射、御、书、数在内,又称“六艺”。《说文》把六艺统统归到儒家的门下,反映了后来儒家地位上升的现实,但是和事情的本源并不符合。其实,艺术往往指称的是专门知识和技能。比如,武术、剑术、刀术、法术、权术,等等。只要掌握了一定的专门知识和技能,都可以进入“士阶层”。它构成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主体。儒家之外,还有墨家。墨家也是士。他们自称“兼士”。儒家和墨家之外,还有很多。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争鸣,其实是各种独立知识分子的崛起时代。士阶层的兴起,几乎与贵族阶层的没落相同步。因此,钱穆先生将战国时期成为“游士社会”。

秦始皇统一中国,中国社会仍然没有改变“游士社会”的特征。秦国之所以能够消灭六国,主要依靠的人才都是当时在六国不能得到重用的游士。他们在秦国人才强国战略的吸引下,络绎不绝地来到秦国。很快帮助秦国发展壮大。从商鞅、范雎等人,迄于吕不韦及其众多的门客,都是游士。李斯为相,也是游士。蒙恬为将,也是游士。博士官七十人,皆是游士。在秦国,赢姓贵族掌握政权的很少。太子扶苏,也在蒙恬帐下。所以,秦国统一天下主要依靠的不是本国的贵族势力,而是游士实力。

汉高祖刘邦建立西汉王朝,主要依靠的还是各种文武游士,姓刘的开国功臣也很少。萧何、韩信、张良、陈平等人是游士,叔孙通、娄敬、陆贾、郦食其等人也是游士。至于所谓“商山四皓”更是当时名士。汉高祖为了刘汉王朝,大封同姓诸侯,异姓诸王倏加诛灭。各地游士纷纷投靠刘姓诸侯。一时之间,淮南王刘安、河间王刘德门下集中了大批的游士。中央权威受到威胁。“七国之乱”后,汉武帝开始加强中央集权。大批游士逐渐可以封侯拜相。汉武帝拜公孙弘为相,乃封其为平津侯。公孙弘本是东海一个放猪的。因为掌握和熟悉《公羊春秋》,应“贤良之荐”成为宰相。

汉武帝之后,中央集权加强,游士消失,学归官府。汉武帝建立太学。太学生出身,高者为郎,低者为吏。郎为皇宫侍卫,吏为政府科员。当吏员的表现优秀,也可以取得郎的资格,进身为郎,然后在获得担任朝廷内外各种官职的资格和机会。从汉宣帝之后,凡是出任宰相的,都是士人出身。朝廷内外官僚,都由士人组成。所以,这个时候有可以称为“郎吏社会”。

西汉太学设立五经博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社会中的士,由太学生转为郎吏,进而在朝,掌握政权;退而在野,管理家族。这种做法,儒家思想也不排斥。“黄金满赢,不如遗子一经。”只要时代传经,即可世代成为卿相。这样,中国没有世袭的贵族,却出现了世袭的士族。

士族的发展壮大,逐步出现了“门第社会”。士族的形成,在东汉末期。到了三国时期,中央权威崩溃,士族坐大。袁绍一家,四世三公;孔明一家,也是高门显第,所以兄弟三人,分在三国,同为显贵。曹操出身低微,用人惟才是举,,然而建立的“九品官人法”很快就成为士族操纵的工具。魏晋转移,政府被世家大族玩于鼓掌之间。东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不断,但是门第旺盛,岿然不动。从东汉末期到李唐中晚,门第社会绵延700多年。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中国社会再次陷入了长期的政治动荡时期。然而,中国文化不仅没有随着政治动荡而陷入绝境,反而薪火相传,绵延不已,并且为大唐帝国的全面繁荣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底蕴。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中国文化动力,主要不是来自于统治王朝的建树。政治动乱,往往使文化事业的发展摆脱了统治者的干扰和破坏。这个时期。中华民族生命血脉的养护,端赖于当时的门第之力。

中国的门第,主要形成与士族中间。门第中人,皆为士人。上接两汉,下启隋唐,中国一直仍然维持了四民社会的基本特征。士人一直是社会的中心。他们或者偏安于南方,或者胡汉合作与北方,或者努力于再创盛事辉煌,他们构成了社会精英的主体。隋唐时期发明的科举制度,最大限度地网罗了社会各界的人才,从而使中国社会士人的热情和才华得到极大的展示。

“安史之乱”之后,北方由于藩镇割据,朝廷开始以诗赋文学取士,门第传统终于衰败。既而为进士轻薄。当时的士人,既没有门第的养护,又没有朝廷的培养,其真正的士人精神日益消散。社会逐渐失去以往的领导中心,政治学术相继腐败。唐朝灭亡,五代继起。

五代十国时期,士已非士,国遂不国。政治乱于上,学术衰于下。士人失去领导中心地位。但是,中国传统社会尚未彻底崩溃。尤其在中国南方,社会基础尚未遭到彻底的破坏,文化命脉依然存在。不过从全国范围来看,这个时期确实处在真正的“黑暗社会”。

宋朝建立,政治粗安。朝廷开始认识到养护士气的极端重要。中国传统的士人阶层正式复兴。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教育界出现了胡瑗等人,政治界则出现了范仲淹等人。中国传统的士人精神得到恢复和高扬。科举考试向全社会开放。进士开始主要出自白衣阶层。所谓“黑暗社会”转向“白衣社会”。

白衣基本都是从农村崛起。由于此时的科举考试全面开放,民间又有印刷术的发明。知识的传播获得极大的发展。此外,中国出现了大量的书院。宋朝的综合国力远不如唐朝,但是宋朝时期,中国的学术发展却远远超过了唐朝。可以说,宋朝是中国读书人的黄金时代。宋朝所给予读书人的优厚待遇,不仅是空前的,而且是绝后的。即使像我这样生活在当今所谓的盛世里的人,也是用羡慕的眼光顽强嫉妒着宋朝的读书人。

蒙古入主中原后,中国的政治形势大变。中国的士人相率闭门不仕。他们隐于民间,以讲学为务。书院之盛,上凌宋朝,下超明朝。元朝的书院之盛,无与伦比。元朝的经史文学,不如两宋,但是比较明朝,则毫不逊色。元朝初期的黄东发、王厚斋、胡身之、马端临,都是旷世巨儒。中国历史上的亡国时代,只有元朝的学术最盛。明朝初期的社会精英,诸如刘基、宋濂等人,基本都是元朝时期出现的。明朝的科举制度,承袭元朝。所定《四书大全》、《五经大全》为科举之标准,基本抄袭元朝的成果。所以在元朝,政治大变于上,社会却没有随着陷入蛮荒境地,学术文化传统依然保存。此时已无门第,而白衣士子仍为社会领导之中心。究其根源,实得宜于从胡瑗、范仲淹以下,在学术上之长期潜移默化,而濂、洛、关、闽,群峰竞秀,宋明理学蔚为大观。

满清入关,明朝遗民誓死不从。他们志节高尚,学术深邃,一时人物蔚起,声光粲然。历代政权更迭之际,文化灭绝之惨,无过于此。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满清杀人接近百万。七十多万扬州人死在屠刀之下,一千多年的扬州从此一蹶不振。然而,满洲人最终还是没有迫使中国人臣服那种野蛮的气焰,反而被征服于中原文明。中国历史文化始终绵延不绝。整个满清时期,中国社会依然凝固,精神犹昔,文物递盛,端赖明朝遗民泽被。

清朝末年,革命四起。反清复明的大旗,依然颇具号召力。当时有《国粹学报》,一时洛阳纸贵。风声传播,人心振奋,影响深远。下层社会之影响上层政治,自本自根之文化传统,远比西洋学说更有鼓动力。

中国从古代封建贵族社会转变为四民社会,远溯自孔子儒家,迄于清朝末年。两千多年,士人阶层,进则干济政治,致君尧舜;退则教化乡里,鼓舞风气。在上则为士大夫,先天下之忧而忧;在下则为士君子,于人伦修养中探究学术。再由学术而政治。广土众民,永保其绵延广大统一之运命。

近代以来,中国遭受西方列强之凌辱,思欲效法西洋,凤凰涅盘。于是,社会巨变,士林凋零。邯郸学步,东施效颦。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老宅已毁,欲归无路;新厦遥遥,水深火热。穷途末路,遂有以俄为师,阶级斗争,唤起民众。传统士人逐步被边缘化,新式社会渐渐浮出水面。

伴随着民族独立,革命告成,承载着中国文化传统的传统士人,不可避免地成为革命的对象。那些几千年来神圣不可侵犯的信念,开始被人们视为封建遗毒而大家挞伐。孟子所言:“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威武不能屈,此之为大丈夫也。”然而,在新社会要做大丈夫,谈何容易??

“士可杀不可辱”,这个经过中国五千年历史证明了的真理,进入新社会之后竟然成为了一个谬误。并非中国的只是分子妄自菲薄,自己不拿自己当人。实在是因为天地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中国传统社会的权威是相对分立的。皇帝作为最高的政治权威,掌握一切政治权力,然而,在最高的政治权威之外,中国的士人的偶像却非皇帝,而是孔子。作为社会最高的理论权威,孔子成为中国士人的精神领袖。这种相对分立的社会权威,为中国士人的卫道行为提供了充分的心理支持。中国历史上的皇帝何其多?然而孔圣人却只有一个。

中国的士人从来就不缺乏杀身成仁的勇士。鲁迅将他们看作民族的脊梁。正是孔子所代表的人道,为他们提供了为民请命的无穷勇气。他们按照“道”的要求和规范,批评皇帝的倒行逆施。而皇帝一般也不会冒着在历史上留下骂名的风险,轻易杀戮和公开侮辱士人。能以一死换得千秋英名,对于中国传统士人来讲,那是很核算的事情。

杀身成仁,以身殉道,流芳千古,永载史册。按照圣人的教诲,那是义不容辞的正道,也是顺理成章的圆满。从这个角度,我们完全能够理解近代以来无数的仁人志士的心路历程。他们前赴后继,抛头颅,撒热血,为了正义的事业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但是,同样还是这些人,建国之后,却好象一个个都变成了懦夫似的,只会作灵巧的八哥,反复发出赞美的歌声,尽管后来他们已经五内俱焚,肝肠寸断。他们到底害怕什么呢?

政治权威和理论权威的合而为一,永远地结束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千年春梦。这正是我们理解和探究建国之后“士可杀亦可辱”这种现象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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