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风花雪月——徐志摩对苏俄的精准洞察和预言，比胡适提前20年

除了风花雪月——徐志摩对苏俄的精准洞察和预言，比胡适提前20年

说到徐志摩，人们往往会突出他与张幼仪、林、陆小曼这三位民国名媛的关系，内容极其乏味。

抛开这一点，徐志摩是民国时期不可绕过的学者。他是一位现代诗人，毕业于克拉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伦敦大学和剑桥大学。他是英美自由主义者。

剑桥大学

1923年，徐志摩回国后，与胡适、闻一多、梁实秋、、、陈、等人创办了新的文学团体——新月诗社和新月社。那个时期的《新月》杂志除了发表新诗，还发表了一系列对人物、事件、政党有着准确预测的文章，显示了这个社会的洞察力、才华和眼光。

徐志摩在剑桥的诗

诗人徐志摩

作为密友，胡适曾经这样评价徐志摩:

他的人生观真的是一种“纯粹的信仰”。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他梦想这三个理想条件能在一生中满足，这就是他的“纯粹信仰”。他一生的历史，就是他追求实现这个朴素信仰的历史。

一生都在追求“爱”、“自由”、“美”的徐志摩，辉煌过，也毁灭过。也许正是因为诗人淳朴、通透、健康的人性，他才能用对苏俄的观察一针见血，深入骨髓，让自己迅速右转。

徐志摩受其英语导师、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罗素先生的影响，对苏俄颇有好感。罗素先生是苏联模式的积极支持者，但在1920年访问苏联后，罗素的态度急剧向右转，从支持到坚决批评。"苏俄的意识形态压迫比任何资本主义国家都要严重."

对中国有重大影响的哲学家罗素先生。

徐志摩是罗素的坚定信徒。罗素的急速右转也让徐志摩难以效仿，对罗素进行了批判，但他也开始了自己的新思维。1925年，徐志摩去意大利拜访印度大文豪泰戈尔，走西伯利亚铁路，途经苏俄，在莫斯科游历三天。这一天，他的苏俄梦开始破灭，他开始撤回对罗素的批评。

拜访俄罗斯作家

在苏俄，徐志摩拜访托尔斯泰的女儿，让他看到俄国革命后，俄国文化开始衰落。列宁生前曾说，托尔斯泰的书代表了资产阶级思想，他必须被禁，否则会危及苏联。所以托尔斯泰的书被禁，被销毁。当被问及莫斯科其他重要作家时，托尔斯泰小姐说，“如果你逃跑了，他们都跑了，其余的都无关紧要。”

徐志摩回国后在《欧洲浪漫史——托尔斯泰》中写道:

“如果有一天，你想读某个作者的书，是托尔斯泰的，但有人告诉你:你不仅永远买不到他的书，而且一旦有了书也看不下去——你是什么感受？......如果这部分人身自由有一天被看不见的国家权威禁止到零度以下，你会有什么感受？”

佐列夫·托尔斯泰

徐志摩在《欧洲随笔——托尔斯泰》一文中这样描述列宁:

“他不承认他的想法有可能是错的；铁不仅是他的手，也是他的心。......他是制作警句和标语的大师；他的话里有魔力——这是他的危险。”

参观列宁遗体

徐志摩还参观了列宁的遗体。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红土模型，这也让徐志摩深感害怕。他在《欧洲浪漫史——用鲜血回忆列宁遗体》中写道:

“从北极到南极，从东极到西极(姑且这么说吧)，一个是血淋淋的，旁边是血淋淋的镰刀和血淋淋的锤子。如此大胆空的预言，摩西看到了甚至可能黯然失色，我们不能不被吓死。”

徐志摩关于“血海”极其精辟的预言:整个20世纪，苏联、中国、东欧、朝鲜、越南、古巴、柬埔寨……一一重现。

徐志摩收回了对罗素的批评，理解并认可了罗素的思想。并开始重新认识俄罗斯。他写道:

我觉得这个世界的罪恶太深，枝叶的变化是不可能的。当人完全不忏悔的时候，就不会从大灾难中得救，但是实施大灾难的天使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而是人类自己。莫斯科似乎有这个使命。他们相信天堂是存在的，是可以实现的，但是在现世和天堂中间，有一片海，一片血海。人类只有游过这片血海，才能到达彼岸，他们决定先认识到那片血海。

徐志摩陆小曼

回归自由主义

后来，徐志摩还发了另一封《答张先生》，其中写道:

当然，在苏俄的统治下，你可以获得很多自由。就像中世纪在教皇统治下，你也得到了很多自由。但是你唯一的自由——思想自由——不再是你的了。就像中世纪有一个巧妙的异端思想一样，现代苏俄也发明了一个巧妙的名字——反革命。肃清异端的办法是用火，对付反革命的办法也同样不含糊——你们都听说过苏俄的“卧底”吧？这是一个“不可接受时期”的复活。

徐志摩的俄罗斯之行，让徐志摩和他的导师罗素一样，来了个右急转弯，回归自由主义。在徐的自由世界里，个人主义始终处于核心地位。他曾经在自由主义下坚定了个人主义的信念:

我是一个不可教的个人主义者。这并不深刻，只是说明我只认识一个人，只了解一个人，只信任一个人。辛迪莫·克拉赛的意义只是普遍的个人主义；在每个人的自觉意识和自觉努力中，都有真正纯粹的德默尔和克拉赛精神；我要求每一朵花都意识到它可能的色香味，我也要求每个人都意识到他可能的色香味。

徐志摩在陆小曼的婚纱照

发明一种让自己流血的方法

此时，在中国，左翼思潮开始在国内汹涌澎湃。孙中山先生已经同意了“联俄”政策，开始让苏俄进入国民党的血液。社会思潮从看西方变成了看苏俄。徐志摩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表现出深深的焦虑和思考。他希望中国能够“发明自己的血腥方法来拯救中国，而不是依靠外国的幽灵——俄罗斯”。

徐志摩

是的，他们不谈论莫斯科，他们谈论国际，所以他们的是我们的。那是骗人的。我说:“谈和平，谈人道主义，也许还可以加上国际这个词。这还有待检验。至于杀人流血，什么叫国际？”如果你懒，不要发明自己的方法来流自己的血，只贪图现成的，听别人的话，我说你不配。你辜负了你骨子里的骨髓和你管里的血！为什么自己的革命不能当战略家，还要用外来的思想策划流血事件？也是可耻的堕落。英国人的生活是克伦威尔的；法国人的生活是鲁骚、丹当、罗史培皮亚、罗兰夫人；意式生活是马芝妮，加利波尔蒂；俄国的命是列宁的——记住，如果中国的命是孙中山的，你要小心别让外国野鬼钻进孙中山先生的棺材！

在当时火热的思潮下，徐志摩是一个能保持如此冷静清醒的头脑和深刻理性思考的人。徐的挚友胡适在1943年给好友周毓生的一封信中就开始表现出对苏俄的警惕和批判，但徐志摩对苏俄的洞察和预测比胡适早了近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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