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大学生网课调查研究

疫情期间大学生网课调查研究,第1张

隔离、网课、核酸疫情中的大学静悄悄 | 深度报道

记者/李实习记者/陆张伟婷

编辑/杨

吉林大学分了社团后,分隔在两个社团的学生恋人隔着栅栏相遇

“在上大学之前,我想象中的大学闪着金光。”在高中,孙宁曾经这样想象他的大学生活。

但从2020年开始,大学生活的定义被疫情改写。上课,实验,实习,就业...这些以往的正常活动,要么被迫在网上进行,要么被疫情阻断。对于大学生来说,疫情防控下的校园大门、狭窄的宿舍大门,让他们走上了社会的道路,他们不得不“分流”。

学校停课三个月后,孙宁终于可以回家了

由“不必要”和“必要”组成的生活

“实习,报名,雅思班,有必要吗?

蹲在飞檐上的云上怎么样?

盖一袋栗子?

落叶湿透了我的头发。

坐两个小时昏昏欲睡的校车去牵另一半的手?"

这几天,偶尔,孙宁会想起在网上读到的这首诗,想起自己“除非必要,否则留在学校”的生活。

6月4日,孙宁一到家,就丢下手提箱去了附近的公园。“真是糟蹋了。回家后,我觉得很放松。最后,没人限制你出门。”孙宁松了一口气。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离开学校。离开学校的那天,她感受到了终于被释放的喜悦。

2018年入学的孙宁已经享受了一年半的无疫情大学时光。在那些珍贵的日子里,她和朋友去了济南,爬了泰山,到了北京。最远的一次旅行是在2019年的冬天,她和家人去了桂林,那是近三年唯一一次全家人的长途旅行。

疫情给孙宁的大学生活造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作为一名在河北就读的学生,孙宁的停课措施是所有受访者中最严格的。她告诉记者,从2020年疫情爆发开始,她就开始了断断续续的网络课堂生活,回到学校已经是2020年9月。也是从那个学期,她第一次从学校听到“封闭式管理”这个词。

起初,孙宁和其他学生一样,以为一两个月后封闭就会解除,但疫情防控一直持续至今。孙宁说,即使在疫情相对缓和的稳定期,很多外省高校也把对学生的“审批制”改为“备案制”,这是她和河北高校的同学们从未享受过的。

“从2020年秋季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关闭学校,出校门需要请假。在疫情不严重的2021年,在外省读书的学生基本可以自由出入校园。我们还是要在App上填电子假条,等辅导员审批。”孙宁说。

今年3月以来,各地再次发生大规模疫情,学校管控进一步收紧。

根据孙宁的说法,在3月初返校之前,学校要求学生连续14天住在他们的地方,每天在网上签到。返校后,学校要求学生每三天做一次核酸检测,排除途中感染的风险。

即便如此,线下教学也只持续了两三周。此后,学校开始实行“闭环管理”:老师在家上网络课,学生在宿舍听网络课,很多之前可以正常进出学校的后勤人员也开始住在学校。

网会受到核酸检测的影响。根据孙宁的说法,学校里有三种核酸测试。一种是每隔一两周进行一次学校大筛查,每次“大筛查”排队需要30分钟;另一种是抽检。疫情相对温和的时候,学校每周会抽一些学生轮流做核酸。抽检更快,不用排队。最后一个是特例。比如前段时间,大云快递太原分公司有人被感染。当时,陕西方向的大云包裹流入了学校,学生们接到了全体员工检测的紧急通知。

做核酸经常和上课时间冲突,所以学生只能先去操场做核酸,然后回宿舍上网络课。我在孙宁遇到过不止一次“车祸”。有一次,她10点上课,轮到她做核酸的时候是9: 40。排队等了二三十分钟,所以她上课迟到了。

非必要不出校门,在宿舍上网络课,核酸……这几乎贯穿了这个大学生的大部分校园生活。在安读书的秦曼在2021年底经历了一次疾病爆发。12月中下旬,Xi安出现新冠肺炎感染者,所有小区关闭,秦曼学校停课。

秦曼说,学校关闭后,他仍然可以在学校自由活动。两天后,宿舍关门,食堂不吃饭了。每个宿舍每天只能指定一个人持证外出,上午下午晚上三次去食堂吃个饭带回宿舍。

那段时间,秦曼和同学洗澡都需要审批。浴室是一个独立建筑的大澡堂。如果你想洗澡,你必须走出大楼。学校会发洗澡票,只能凭票去。那时候离轮到你洗澡只有三四天了。

“平日里,人们对洗澡的感受可能没有那么强烈,但一旦正常需求受到限制,你就会觉得特别难受。”秦曼说。

从去年12月23日到今年1月中旬,秦漫和舍友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期末考试延期。“宿舍比较窄,四个舍友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宿舍没有活动空室,走廊很窄。”

缺少一个安静独立空的房间,让秦漫陷入了压抑的情绪中。虽然和舍友关系很好,但她受不了一直在别人的环境里,所以每当轮到她出去给舍友送饭的时候,她都会抽时间在校园里疯狂地走来走去。

秦曼告诉记者,5月中下旬,轮到Xi安进行全民核酸,基本都是0点以后,最晚的一次是凌晨2点。每次做核酸,至少要排队等半个小时。学校要求你和系里的学生一起去,集合时间比较长。

秦漫晚上和同学去做核酸了

实习、考试和就业被疫情分流

“非必要不离校”也会影响实习,于是会计专业的秦漫改变了原本的就业计划,转而考研。

2020年疫情爆发时,秦漫是大三学生。对于大多数本科生来说,那是他们决定上学和工作的时候。当时她并没有考研的打算,但是学校停课让她的实习计划泡汤了。在注重实习经验的会计行业,几乎没有什么实习经验的秦漫几乎失去了求职竞争力。

会计专业的实习大多在会计师事务所,事务所承担的企业审计项目遍布全国。几乎所有企业年底都会有一次审计,这是一年中最忙的阶段,最需要实习生。本来,秦漫在2019年底拿到了杭州某事务所的项目实习,但在他离开前不到一周,武汉疫情爆发。

“2020年1月20日,新闻公布武汉疫情,也就是几天后,事务所通知所有项目暂停。”秦漫回忆道。

会计师事务所很少招网上实习生,因为需要委托公司现场看大量报表和凭证来了解业务,网上交流效率很低。没有实习,直到2020年4月,秦漫决定考研。但临时的决定让她在考研中比其他同学慢了一拍。为了保险,她选择了我们这个专业。

幸运的是,她在2021年成功“登陆”。秦曼介绍,此时学校的准入政策宽松了许多,但学生要离开Xi安,仍需层层申请审批。

直到现在,秦曼的学校仍然不允许学生长期离校。会计实习短则十几天,长则一个多月。项目越大,周期越长,含金量越高。由于休学政策,秦曼一直无法修炼。

除了实习,她还报名参加了银行从业人员资格考试。“这个考试一年两次。我去年10月报的,因为疫情一直拖到现在。今年五月的也推迟了。去年只有陕西和甘肃取消了,今年是全国范围的取消。”她很无助。

据了解,今年与会计、金融行业相关的证券从业、注册会计师考试均不同程度受疫情影响或延期或取消。秦漫还告诉记者,原定于3月26日的陕西省公务员招考也推迟了,很多大四、大二、大三的学生都在为就业发愁。

英语专业的孙宁也受到了影响。孙宁告诉记者,今年的大学英语四级考试原定于6月18日举行,但学校在5月底通知,一年一度的大学英语四、八级考试延期举行。虽然专四和专八不会和毕业证挂钩,但是英语专业的学生没有这两个证去招聘会是很尴尬的,就像上战场不带枪一样。"雇主将需要这两个证书."孙宁说。

当实验遇到流行病

上海农科院二年级学生李杰准备申请博士学位。在原计划中,如果一切顺利,她将于今年10月完成论文并向SCI期刊投稿,在国内申请博士学位。然而,她的计划被疫情打乱了。今年上海疫情,她精心准备的实验细胞因为没有及时送检而死亡,她用实验数据发表SCI论文的计划也泡汤了。

李杰准备了猪的肠道上皮细胞,于是忙了两个月,就在3月底前,上海的疫情开始蔓延。

当时闵行区和嘉定区的道路边界已经设置路障,但连接闵行和其他城区的地铁一直没有停过。虽然已经检测出疫情症状,但是样本细胞无法催熟,李杰只能按照正常进度进行准备。

4月上旬,样品宣布完成。原本正常的流程是,检测公司上海分公司的业务员来收样品,然后送到天津总部质检。通过测试后,生物公司将对提交的细胞样本进行蛋白质组测试,以生成数据。但当时上海的快递、闪送、跑腿等业务已经全部停止,开展样品接收和检测服务的生物公司也停止了工作。

“只有获取数据并进行分析,才能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没有检测到的数据,我的实验论文几乎写不出一个字。”李杰无奈。

蛋白质组检测用的仪器比较贵,送个样本出来检测要4000元。通常情况下,做一次实验要花两三万元。学校的实验室不具备硬件条件,李杰只能等待。

静态管理持续了两个多月,李杰只能将细胞冷冻在-80℃的液氮中,尽量保持状态。但对于长期冷冻后的样品能否达到质检要求,李杰却束手无策。

李杰算了一笔账。即使她在影响力较低的期刊上发表论文,也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准备样本和数据,然后是一个月的实验。最后,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编写和修改它,至少四个月。对于高影响力的期刊,时间成本会翻倍,也就是八个月,但是国内的博士申请需要在10月前完成。

“没有SCI论文,很难申请到国内的211和985大学。”李杰说,现在她已经放弃了在中国申博的希望。停滞了近两个月后,她把申博的目标转向了海外。

约翰记录了她的抗原测试

她发现她没有认出所有的同学

今年6月是吉林大学法学院研究生三年级学生约翰的毕业季。疫情的影响几乎贯穿了她读硕士的三年,让她体会到了同学中“陌生人”的滋味。

约翰告诉记者,当她在南京读本科时,她和她的同学很亲近。2019年她考上吉大研究生后,刚上了一学期的课,就赶上了爆发期。当她回到教室时,她发现她没有认出所有的同学。

今年3月1日,吉林省爆发疫情。10天后,长春封闭管理。3月13日,约翰收到了关闭卧室的通知。

床铺关闭后,除了洗漱、上厕所、倒垃圾外,学生不得出宿舍。学校关闭了浴室,从那天起,约翰和她的室友连续30多天没有洗澡。

日复一日的封闭生活。每天早上8点前,志愿者会送来面包;9点前,她会向小组报告自测抗原结果;中午12点,午饭来了,五六点钟晚饭又来了。每天两荤两素就像打开了一个盲盒,没有固定周期的菜谱。

那段时间,约翰每天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世界。从冬天到夏天,校园一直空摇摆。“没有什么能让人快乐。”约翰说。

清华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心理学教授彭凯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年轻一代受到的影响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们在疫情中度过了三年,这是前所未有的。焦虑、抑郁、情绪失控等现象呈上升趋势。”

彭凯平介绍,他的课题组进行了两次大规模调查,分别针对京、上、广、深、成等大城市的30多万中小学生和成年人,以摸清大众社会心理的适应情况。调查结果显示,中小学生心理问题的危害明显增加。

直到4月12日,在分娩31天后,约翰洗了第一次澡。又过了6天,她和同学们第一次被允许出门。约翰回忆说,通常在每个人开门之前,核酸人员都会敲门。那一天,所有人都打开门等着。做完核酸,约翰和室友脱下随身一个多月的睡衣,穿上久违的外套,冲出寝室。

在约翰拍摄的视频中,学生们到达操场后,相隔两米。体育学院的学生做了两套广播体操和一些瑜伽练习。运动结束后,学生们坐在草地上聊天晒太阳,几个体院的男生表演空翻和双刀娱乐大家。

每组学生有一个小时的户外时间。回去睡觉前,带队老师给了大家两分钟时间聚在一起拍照。那天回去后,约翰和她的室友很久没有锻炼了,感觉很累。

本该由欢笑、拥抱、照片和聚会组成的毕业季就这样过去了。5月初,离校期将至,校园内不再限制流动。5月23日,约翰在微博中写道:“研究生在疫情中度过了三年,尤其是这一轮吉林疫情,让很多计划等待疫情结束,让很多去年夏天的会议成为最后一次...甚至在说再见和祝你前程似锦之前。”

毕业的最后一刻,我心急如焚:学院给学生分发纸箱和编织袋,宿舍走廊挤满了收拾行李的学生。每天,许多公共汽车离开学校,把学生送到车站和机场。约翰说,到5月底,只有100多名学生住在同一层楼。

毕业典礼还剩40人

约翰、孙宁和秦曼都经历过疫情前的大学生活,正因如此,他们怀念疫情前的校园时光。

孙宁还记得,2018年她刚进大学的时候,世界上有一个晚自习班。她约了社区的几个好朋友,一起去学校附近的电影院看《复仇者联盟4》。

“那天已经十点了,宿舍关门时间是十点半。如果我们打不到出租车,我们就跑回学校。每个人都笑着,兴奋地在街上跑着。到了学校,阿姨正要关门,他们在最后一刻踏进了宿舍楼。

回想当时,孙宁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种简单、轻松、无忧无虑的幸福,在疫情过后消失了。

秦曼对疫情爆发前最疯狂的时刻的记忆是,她和一些朋友拼车去看了Xi大华Livehouse的一场现场演出。当晚的演出包括“曹东没有派对”乐队和她最喜欢的乐队鼓手蔡一凡。演出结束后,他们吃了火锅,在Xi安的街道上闲逛,直到他们玩得开心,然后在凌晨回到学校。

秦漫用了三个词来形容自己在疫情前的大学时光:自由、明朗、确定。“但是自从爆发以来,我说不清爆发前的一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我只能用非常重要的东西来标记它们——比如2021年就是毕业之年。”秦曼说。

这次疫情也让孙宁停下来思考了很多问题。“2020年春天,我在家呆了半年。说着说着,我突然开始想,从出生到18岁,很多事情都是按照社会时钟理所当然的去做,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去做。但是在疫情爆发的春天,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突然停了下来。我难免会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停下来?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之前的经历和想法。”

约翰的毕业典礼定于6月18日举行,这个小组还剩下40个人。她的三个舍友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参加,她将独自参加毕业典礼,结束她三年的研究生生涯。

离校时间也确定了——6月23日。离校手续已经办完,约翰正在数着日子,准备告别长春,结束大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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