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米高原上的动植物，在他的相机里频频“出镜”

瞭望 3600米高原上的动植物，在他的相机里频频“出镜”

“雪豹在哪里休息？哪里可以看到黑颈鹤？”问及此事，向楠嘎脱口而出，10年的拍摄经历已经在他脑海中建立了一个“生态数据库”。

“生态好不好，野生动物说了算！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频繁出现在河南县城，这是对生态保护最好的回报。”

“和这些动植物走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记录家乡生态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瑞贝卡·顾玲

夕阳西下，狂风肆虐。49岁的蔡湘南佳系上围巾，匆匆下车。他从后备箱里紧紧裹着的毯子里拿出相机和三脚架。稍微调试了一下，他带着设备三步并作两步冲向200米外的一片湿地。“你去看看，两只黑颈鹤在喝水！”他说。

向南加是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河南蒙古族自治县(以下简称“河南县”)的一名生态环保志愿者。从2012年开始，他利用业余时间对河南县的野生动物情况进行监测和研究，记录当地的生态变化。

10年间，向南嘎用镜头记录下了诗意的故乡。

2022年4月1日，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河南县，生态环保志愿者向南加正在拍摄瑞贝卡的黑颈鹤。

与雪豹的不解之缘

河南地处三江源腹地，黄河上游第一湾。黄河及其一级支流洮河、曲泽穿境而过，生态地位十分重要。

近年来，在这片平均海拔3600多米的广袤土地上，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频频出现。“雪豹在哪里休息？哪里可以看到黑颈鹤？”问及此事，向楠嘎脱口而出，10年的拍摄经历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建立了一个“生态数据库”。

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是生态系统完整性的重要标志。但在2005年之前，在青海三江源地区几乎不可能找到雪豹。

2012年，河南县赛尔龙乡牧民发现一只自然死亡的雪豹。这让项南加和同伴们眼前一亮:“说明河南县适合雪豹栖息。”

为了调查雪豹的生存状况，他们在林业部门的支持下，开始了对雪豹的调查和监测。2013年10月，经过专业培训，向南嘎等16名工作人员在鸡缸山地区部署了50台红外摄像机。

被称为“山中雪王”的雪豹，活动谨慎，不易发现。为了掌握雪豹出现的时间和区域，湘南家吃了不少苦头。

项南加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调查，发现雪豹的领域感很强，活动后会留下气味痕迹，于是他和同伴根据雪豹的踪迹设置了红外摄像头。调取照片时，发现只拍到雪豹的屁股，但这张“不完整”的照片是河南县首次用红外相机拍到成年雪豹。

绵羊、麝、狍子、旱獭通常是雪豹的“佳肴”，这使得雪豹的行踪有迹可循。“岩羊是监测雪豹的重要依据。河南县岩羊种群多，养殖多，没有雪豹生态链很难平衡。”项南加说。

收获后，向南嘎等人根据岩羊、麝等动物的活动区域，重新调整了摄像机布置点。2014年4月底，50台红外相机记录了16只雪豹的83张照片。这为研究河南县雪豹的分布区域、生活状态、种群数量和行为提供了重要的科学依据。

此后，神秘的“小山雪王”频频出现。与雪豹的不解之缘，让彩香南加走上了生态环保志愿者的道路。

“别人看着苦，我却乐在其中”[S2/]

为了更好地记录生态环境，项南加拿出积蓄买相机和镜头，看了几十页的操作说明书；观看网络课程，掌握摄影技巧；学习动物、植物、鸟类的专业知识，研究它们的形态特征和生活习性……坚持学习和拍摄，外行也能成为内行。

"哪里发现了新的鸟类，我必须亲自去看看。"向南加告诉记者，今年4月，“大黑鸟”出现在河南县油甘宁镇河里横村和泽雄村。向南加通过望远镜观察确认“大黑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黑鹳。“2012年只有一个，现在有八个。每年都有黑鹳‘出现’，这说明河南县已经成为它的栖息地和繁殖地”。

周末早上五点，向楠嘎出去拍。“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光线最好。鸟会在这个时候喝水洗澡。当他们抬头时，我立刻感到神清气爽！”项南加说。

总有惊心动魄的瞬间要拍。有一年冬天，项南嘎在拍摄两只天鹅时，被三只藏獒“围攻”。”三只藏獒冲到我面前。我拿起三脚架左顾右盼，花了半个小时才把藏獒弄走。我累得喘不过气来。”说起这段经历，他当时激动地比划着，笑得前仰后合，眼里全是光。“别人看着苦，我却乐在其中。”项南加说。

4月初，记者跟随蔡湘南贾来到县城旁边的污水处理厂。背着几十斤重的三脚架和相机，他在海拔3600米的高原上步履轻快，不时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在离污水处理厂不远的湿地里，黑颈鹤时而低头蹚水觅食，时而遨游天际。项南嘎的镜头跟随着黑颈鹤的动作。他转头说:“污水厂排放的污水是达标的，污水会被净化，所以黑颈鹤就停在这里！”

近年来，通过水污染防治、洮河源国家湿地公园建设、草原荒漠化治理等措施，河南县黄河、曲泽、洮河水质达标率100%，空气体优良率达95.1%。雪豹、黑颈鹤、麝、秃鹫等15种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频繁出现。

“生态好不好，野生动物说了算！越来越多的野生动物频繁出现在河南县城，这是对生态保护最好的回报。”项南加说。

与动物和植物一起散步

10年来，向南嘎行走在山野旷野，潜入远离人群的静谧深处，记录了秃鹫、白尾海雕、猎鹰等250多种野生鸟类、50多种野生动物和900多种高原植物。

各种飞禽走兽不过是项南嘎的“老朋友”，他很了解:“幼年黑鹳的身体是褐色的，有斑点，成年黑鹳是黑色的，腹部和翅膀是白色的，所以看起来黑白相间。”

说到激动处，项南加拿出手机给记者看:“这是朱，河南县特有的鸟种，美如珊瑚。河南县约有百分之四十五的土地生长着金梅，朱就是吃金梅。”

“麝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发现，一般来说，它生活的区域、路线、厕所都是不变的，用来挠痒痒的树枝也是不变的，所以它不去穷的地方；马鹿不一样。它不能呆在最好的地方。是不是很有意思？”

蓝翅鲣鸟、灰头画眉、翠鸟、草鹰等。都只是加拿大南部的几个宝贝，像行走的教科书，直观的展现了河南县的生物多样性。

近三年来，湘南家的足迹遍布河南县城，用相机记录了除禾本科以外的900多种植物，然后按照时间和地点进行整理汇总归档。河南县是青海省唯一的蒙古族自治县，所以向南加准备与河南县蒙藏医院联合出版《蒙古旗草药》一书，将丰富河南县的植物学插图，体现生态改善的效果。

“兰科植物在植物中有很高的水平。青海以前记载的兰科植物有11种，现在仅河南县就有20多种，如裸子植物掌叶兰、彩竹兰、佩兰……”蔡湘南加说。

河南县的生物多样性图景，既是大自然对这片土地的馈赠，也是最醒目的生态底色。“我想在我能跑的时候做更多的事情。昆虫和鱼还没有被记录下来。”项南加说。

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向楠嘎拿着电脑，给记者复制了许多珍贵的照片。电脑屏幕前画面一闪一闪，仿佛看到了河南县城的广阔世界。

“和这些动植物走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记录家乡生态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项南加说。■